在傅司琛对视上年年的视线,看到孩子那张懵懂可人的小脸上是满满的委屈时……
他内心深处的内疚和自责简直达到了巅峰。
他嗓音低沉沙哑的开口同年年说道,“对不起年年,是爹这些年对你的陪伴没有到位,这几天爹爹确实有要紧的事情缠身,不然的话,一定带你出去玩了,你和你娘就留在省城,往后我们出去玩的机会还有很多,可以吗?”
面对傅司琛说的话……
年年陷入了沉默中不作回应。
半晌,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句,“爹爹总是说,等等,再等等,又说你现在没时间,你现在都没有时间,你说的随后又是什么时候呢?”
沈安宁见此景,忍不住轻启朱唇开口对年年训斥一句,“年年,你难道忘了娘之前对你说的话了吗?”
不管她先前和孩子说的多好,但孩子始终就是孩子而已。
毕竟没有那么成熟的思维。
感情行事,很正常。
“对不起,爹爹,我以后都不会再说让你带着我出去玩的这种话了。”
孩子瘪瘪嘴,当即垂下了小脑袋。
护士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大大的玻璃瓶。
一见着年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便打趣儿般的开口调侃道,“我们年年这是怎么了?之前年年可是我们儿童医院里表现最好的孩子呢,今天怎么还闹情绪了呢。”
闻言,年年没有说话,只是耷拉着脑袋将自己那一双满满当当全是针眼的小手臂给递了过去。
瞧见眼前这一幕,傅司琛的心疼更甚!
孩子这才多大点,就遭受了这么多的罪。
当初要是自己一早将年年给带回家里,及时的给他治疗,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沈安宁正要帮年年的裤腿挽起来打算让护士实在不行就给他扎在脚踝上或者脚背上……
却听着耳畔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要不然今天我们不输液了?你不是说年年他平时在家,用药膳来料养,也没什么大问题吗?只是中止一天输液而已,应该不要紧的吧?”
傅司琛用着试探性的目光看向沈安宁。
沈安宁与他对视上眼神的那一刹,她的心不自觉的砰砰狂跳起来……
别说年年,她身为一个成年人,还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心里面那些不该存有的念想,这件事情让她感到很是懊恼。
傅司琛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眼便看出了沈安宁脸上不安的情绪,“就带着年年出去逛逛而已,不会让他剧烈运动什么的。”
“年年这手臂上全部都是针眼,你们要是回去休养一天也可以,我回头跟主任说一声,毕竟我们现在只是日常保养,为了后续的手术做准备,但真要是到了该手术的时候,年年可就不能这么随意的外出了喔。”
护士很是贴心的看着沈安宁他们娘俩说着,又补充一句,“你们到时候晚上就算是在这边住着不舒服也不能外出,现在孩子没什么事倒是还好,但到了手术期一定要住院的。”
她这般千叮咛万嘱咐,本是好意。
却不禁让沈安宁心头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