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是故意。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瞧见眼前这一幕之后,他的大脑总是不受控的浮现起多年前的场景。
以及……
回来之后二人亲昵接触的画面。
“爹爹?”
年年万般惊喜的从病床上坐起身来,他那一双明媚闪耀的大眼里充斥着笑意。
傅司琛上前一步,他将孩子的鞋袜拿起正欲伸手去穿。
年年乖巧伶俐的将鞋袜接了过来,“娘说我已经是大孩子啦,不用爹爹对我照顾的这么细致。”
他虽然动作笨拙,却也在努力的将袜子往自己的脚上套。
沈安宁看着儿子的改变以及长进,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
她将端着两杯温水走来,一杯递给傅司琛,另一杯给了年年。
“爹爹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呀,我还以为你又要到下午才过来了呢!”
小人儿接过温水之后,咕嘟一口气一扬而尽。
傅司琛揉了揉他那柔软凌乱的小‘绒毛’,“昨天我走的时候没有等着你娘回来,这是我的问题,我理应今天早点到医院跟你娘赔个不是的。”
“我昨天回来的也太晚了,抱歉。”
沈安宁连忙开口解释着。
小年年左看看右瞧瞧,他总觉得自己的爹娘和别人的父母不一样。
先前他还未曾发觉,到底是哪儿不同。
今天他总算是明白了!
“爹爹,娘,你们为什么和别的那些爹娘不一样,你俩为啥都不吵架的呀?”
“你不知道,昨天我去做放疗,咱们楼下病房的那个小哥哥他的爸妈就吵得可凶了,但,我的爹爹和我娘就为啥不回吵架呢?”
年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这一番话,逗弄的傅司琛忍俊不禁的勾唇一笑,“所以年年是喜欢爹爹和你娘吵架?”
“嗯……也不算是吧……就是觉得,你们好奇怪呀。”
童言无忌。
年年在面对他们二人说话,也更是从不会懂得虚以为蛇的那一套。
闻言……
沈安宁也不禁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和傅司琛确实从未红过脸吵吵过,哪怕是在傅司琛和她经历了那一夜。
他没有当众斥责过自己,更在得知有了年年的存在之后尽力的弥补。
不管他们两人有没有缘分,也不得不承认。
傅司琛确实是一个好男人。
“好男人就不应该让女人流眼泪,懂吗?我是你爹爹,我理应要照顾好你,还有你娘,以及你娘的情绪,所以不仅是我,年年以后也要乖乖的,不要总是惹你娘生气,知道了吗?”
傅司琛半蹲在地上,他帮儿子整理着衣衫又漫不经心的说着。
小崽儿点点头,又像个小大人儿似的上下仔细打量着他,“真不愧是拿过二等功的男银,就是牛!”
二等功?
年年的话,不禁让傅司琛为之一愣,他顺势脱口而出,“二等功?”
起初,昨天在医院发生的这一场闹剧,沈安宁是不打算要告诉傅司琛的。
但事已至此……
“是因为昨天有个阿姨吵吵着说我们住在这里不合理,后来院长解释了你的身份,所以……”
沈安宁低声解释着,又带有几分窘迫的看了看儿子。
年年点头如捣蒜一般,他扑倒在傅司琛的怀抱中,“爹爹,他们都说得二等功的都在烈士陵园里住着,所以那个凶巴巴的奶奶非要说,你不是我爹!”
他傲娇的将头偏向一旁,“你不是我爹爹,难不成是他爹爹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