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朝着傅司琛那处瞄了一眼。
最是让沈安宁预料不到的是,全程,傅司琛从未问及他们娘俩晚上外出去了哪里和谁住在一起。
这一细微的细节,让沈安宁感到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说到底,自己和傅司琛两个人就连名分都没有。
他不在意这些也是应该的。
只是……
傅司琛总是把要负责,要和她结婚挂在嘴边上,到头来却连自己和孩子两个人的动向都不在乎,这一点着实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这种莫名其妙而来的情绪不能言说,她只能默默地在自己心里消化!
过了好一会,傅司琛没有等到沈安宁的回应,他只能又耐着性子询问一遍,“我们一起带孩子出去逛逛,年年不是想去人民公园妈,刚好我今天上午有空,要是怕影响到给年年的治疗,实在不行我们回来之后下午继续给他挂水。”
“娘……”
年年用着他那一双湿漉漉的鹿眼盯着沈安宁看。
做了妈之后,沈安宁的心中总会有一片柔软为儿子存留,她最是受不了的便是年年每次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对着自己撒娇的样子。
她完全招架不住。
原本她想告诉年年,他想出去玩,自己回头得了空子带着他去便是。
但现在,她的话都到了嘴边上却又说不出口。
“好,那我们速去速回,你爹爹他刚从外面回来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娘你放心吧,待会我们去了动物园,我一定不会打搅爹爹,更不会哭着喊着累要让爹爹抱着我,我乖乖的牵着你们的手,我自己走路,一定不会给爹爹添麻烦的。”
小年年说话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似的。
因为他的家庭结构和寻常家庭不一样,更是让孩子变得比旁人更加成熟,不论是心智上还是情商。
这一点,在傅司琛刚接触到年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他觉得身为一个男子汉应该顶天立地,不应该这么的……或许可以算得上是软弱。
但,傅司琛也很清楚,想要让自己儿子的性子变得更加阳刚一些,不是靠着三两天就能做到的,是需要日月积累,逐渐从生活各方面来改变儿子的心性。
“年年,你不用这样说话的,爹爹和你娘已经答应了要带着你出去玩。”
傅司琛半蹲在地上,他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儿子从床上抱起来,“更何况,我是你亲爹,我带着你出去玩怎么算是给我添麻烦了呢?爹不管对你做什么事情,那都是应该的,知道了吗?”
小崽儿听的一知半解,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嘴里嘟囔着,“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为我做什么,那都是应该的?”
爹爹说的话和娘讲的,完全不一样。
这让年年有些发蒙,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听谁的话更好一点。
半晌之后,沈安宁将年年随行物品简单收拾一下放入了包里,“好了,我们赶紧去完了早些回来吧,我想,要不然下午你还是再挂一瓶水,毕竟我们是来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