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琛不是个会巧言令色的。
更不懂得现在该如何是好。
既然沈安宁都已经这么说,他也只能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而将她的碗筷放入厨房的水盆内,给自己又添了一碗米。
待到他再回来坐下后,一旁的年年嬉笑着凑上前去小声问了一句,“爹爹,是不是娘做的菜很好吃?让你按耐不住,都想要再吃一碗了。”
“按耐不住……用在这,不合适吧。”
傅司琛听着儿子的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年年的脑袋,又道,“你放心,你跟着爹爹回去,爹跟你保证一定顿顿有肉。”
顿顿有肉?
沈安宁不禁微挑起柳眉。
他这么说,对儿子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力。
她似笑非笑。
一旁的傅司琛意识到了什么,他以为自己这么讲有些不妥,话锋一转,补充道,“但不管年年要不要跟着爹去大院,留在这也是一样,以后少不了这些好吃的。”
“谢谢爹。”
年年不懂,却也十分真挚的朝着他点点头道谢。
等着他也吃好之后,傅司琛这才将盘子里剩余的那些菜肴都倒入自己的碗里。
几个盘子都见了底。
就连他吃的米饭碗里也干净的一粒米都不剩。
这是他的职业养成的良好习惯,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
以至于,傅司琛初次体会被撑得难受的感觉。
年年一脸惊奇的抱起他的瓷碗,发出一声感叹,“娘,你看,爹爹的米饭碗好干净,比狗舔的都干净!这都不用洗了。”
傅司琛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沈安宁赶忙开口对儿子训诫道,“年年,这种话不可以说,不好听,知道了吗?”
“那,那……爹爹,对不起啊。”
小崽那张稚嫩无辜的脸颊上浮现起一层歉意。
“童言无忌,年年也是不知道那样说是不好的话,我们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对不对?”
傅司琛快速的收拾着桌子上那一片狼藉。
他从边上拿起一块抹布就擦。
却未曾发觉一旁站着的人儿神情凝滞,有些木讷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傅司琛手中的那块抹布是她用来洗碗的,洗碗和擦桌子的自然不能是用同一块,这样不干净不卫生!
沈安宁沉默半晌,逐渐接受了面前的现实,以免傅司琛越帮越忙,“还是我来吧。”
“不,你坐着就好,今天的饭菜就是你来做的!”
傅司琛态度坚决,不容置喙的更加速了手中动作。
无奈之下。
沈安宁也只好默默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无所谓,只是一块抹布而已,换一块新的好了。
但让她更加无法接受的,还在后面!
傅司琛用皂荚将抹布洗了洗之后,又直接去刷碗了!
沈安宁站在厨房的门口瞧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豫了半晌。
她又升起土灶,煮了满满的一大锅水。
“这是?”
傅司琛不理解。
“年年身体底子差,吃完饭之后这些碗筷我都用沸水煮一遍,消毒,不然我怕刷不干净。”
沈安宁回答的认真,也并未拆穿,她是因为嫌弃傅司琛用擦了桌子的抹布又去洗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