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你娘,夏天也会去抓知了?你们晚上就不怕树丛子里有什么蛇虫鼠蚁的?”
傅司琛望着面前对于黑夜毫无恐惧的儿子,欣慰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万一要是和沈安宁遇到什么危险,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没有,娘没带过我晚上出门去玩过,爹爹来了,爹,可以带我去摸知了吗?”
小人那双葡萄般大小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期许。
傅司琛浅笑一声,“好。”
为了避免万一要是待会沈安宁洗完澡出来找不到他们,毕竟都已经这个点,很晚了。
他还特意带着孩子回去取了手电筒,又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带年年去抓知了,我们速去速回,勿念。”
傅司琛将纸条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就怕万一沈安宁出来看不到。
年年焦急的拽着他的手,往外小跑着,“爹爹,我们要不快一点,待会铁锤他们都把知了全都抓回家了!”
傅司琛任凭着年年‘胡闹’,他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他都已经回来了,这几天也没短过这孩子一顿吃喝。
怎么还要抓知了吃?
不过,既然年年想去,他便由着儿子的意愿来。
树林里无数手电筒频频闪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有射光,与一旁的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的农田方向比起,这边亮如白昼,且热闹非凡。
时不时地还会传来一两声小孩子的惊呼——
“哇,你这个肯定好吃!”
“我拿我十个蝉衣跟你换!”
“不不不,不换!”
“那分明是我先看到的,我还没走过去就被你给抓走了!那是我的!”
甚至,他们还会为了一只知了而已,大打出手。
傅司琛那双深眸宛若鹰隼般,他大致扫一眼前面那几棵树,大致就能看得到知了的位置在哪。
再加上他原本就一米八几的身高优势,稍微一垫脚就能将那些爬的不算高的知了用手摸下来。
在这里抓知了,大多数都是小孩。
家里大人白天下地干农活忙碌一天了,怎么能得空抽时间晚上还要带着孩子们在外头玩的。
一帮小孩朝着年年投递去了满是羡慕的目光!
“爹爹,你看那棵树上,那有好多哇!”
年年将手中的小桶子高高举起,高兴不已的大声欢呼着。
那一棵树上爬着密密麻麻,少说一二十只知了!
一群小孩在这也只有眼巴巴瞅着羡慕的份了,根本够不着!
“你站在那别动,爹爹去抓。”
傅司琛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棍,抬起手轻轻地一扒拉,知了便顺着掉下来,他再用年年的桶子去接。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哇,年年你爹也太厉害了,这么多!比我们加一块抓了一晚上的知了都还要多!”
“这些回家都够炒一盘吃了!”
“快看,年年他爹那是干啥呢!”
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他们纷纷朝着傅司琛那处投递去了目光,脸上写满了懵懂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