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整天,该见的都见完了,趁着夜里,所有人都熟睡,沈南栀换上夜行衣,悄悄去了县城西北方,那里是县城的贫民区,单独划分的一个坊市,叫保宁坊。
这里居住的都是贫困百姓,遇到灾害第一个被放弃,被县令派兵把守,不容许他们随便出来,每日只给很少的稀粥维持他们的性命。
至于房屋够不够保暖,有没有炭火,这些都是不管的。
沈南栀找了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了被分离在县城之外的保宁坊,高大的城墙隔绝了他们的生路,唯一的出口还被官兵把守,这就是昭县没有灾民出没的真相了。
把守的官兵都在发牢骚,这么冷的天,谁乐意看押这些贱民啊?谁不希望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
可是他们不敢玩忽职守,上面刚传下命令,县城里来了大人物,务必把人都看死了,若是跑出来一个,他们都得死。
差役烤着火,跺着脚,忍不住道:“县令大人也真是的, 既然做了恶人,直接断了这群贱民的口粮,不出三天,都得饿死了, 咱也不用看押他们了。”
另一个差役道:“你懂什么?数万人呢,总有熬过去的,来年都是人口,大人还要收税呢,人都死绝了,谁做苦力活儿?
再说,这么多人命,大人要面子,也不会下这种命令,被人抓着把柄,吃不了兜着走呢。
现在这样,上面过问,县令大人也有交代,为了维护安宁,赈灾放粮了,又没有不管灾民?
少发点儿牢骚,被上面听到了小心收拾你。”
躲在暗处的沈南栀听的清清楚楚,原以为曹县令已经不是东西了,这个姜县令更可恶,简直不是人。
踩着城墙爬上去,翻越进去,没有惊动差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