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微微眯起了眼，冷声道：“沈素珍，刚才你一口一个佣人，一句一个平民，看来你不仅把我当瞎子，还拿我聋子看待！”

“你莫不是忘了，当年你在嫁给我之前，也是我司家的一个女佣！”

司老爷子的话，像是无情地揭开了沈素珍身上的遮羞布一般，让她脸上霎那间血色尽失。

她的出身与嫁给司老爷子之前的身份，一直是沈素珍这么多年都不敢回忆的存在，如今被司老爷子当众戳破，沈素珍只觉眼前一黑，心中又恼又气。

“……老头子，嫁给你这么多年来，我照顾你的起居，为你操持内宅事务，更是将宴海跟宴池视若己出的养大成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居然、居然这么说我？”

沈素珍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现在居然这么说我，还当众让我颜面尽失！”

“沈素珍，你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太让我失望了。”

哪怕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沈素珍更是比司老爷子还小十多岁，也能勉强算得上“小娇妻”，可面对沈素珍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司老爷子却没有丝毫的心软，“你是不是觉得，被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司夫人，你就真的有了在司家当家做主的权利？”

“念念这丫头，是我亲口承认的儿媳妇，你有什么资格跑到老三这里，找她的麻烦！”

“老头子，我跟你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还抵不过一个才认识几年的外人？”

司老爷子的话，让沈素珍感到更委屈了，“更何况，我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订婚宴才过去几天，因为宋祁念咱们司家出了多少幺蛾子，我怎么就不能说句公道话了！”

“公道话？”

司晏城冷笑出声了，“如果说，威逼利诱自己的儿媳妇与侄子不清不楚，见不成功便凶相毕露就是母亲口中的公道……那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老三，你、你在胡说什么！”沈素珍脸色陡然一变，“有你这样说自己母亲的人吗？你少血口喷人。”

“司老夫人，你说了。”

宋祁念幽幽开口：“你说，让我大度些，不要在意司睿的三心二意，说男人哪有不吃腥的，还跟我说……如果我跟司晏城在一起，会被玩死。”

司晏城：……

“你胡说！”

沈素珍脸色涨得通红：“你这属实恶人先告状，我再怎么说也是晏城的亲生母亲，我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母亲，你会。”

司晏城嗤笑出声：“这些年来，你对我的诋毁，可不比我外面的那些敌人少。”

“老三，居然连你都不肯相信我？”

沈素珍捂着心口站立不稳，一脸受伤的表情：“你可是我的亲儿子，唯一的亲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这样？你到底被宋祁念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连自己的亲妈都诬陷？”

“素珍，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司老爷子脸上的愤怒之色渐渐消失，疲惫与失望跃然脸上，“看来，上次我对你的提醒，你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沈素珍死不承认，“空口白牙的话，谁也会说，我们夫妻二十多年了，我对司家掏心掏肺，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老三这里有监控。”

司老爷子再也不想听沈素珍狡辩了：“刚才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实时监控。”

“你口口声声说念念让司家被人看尽笑话，可依我看，你的糊涂才是司家最大的笑话！”

“我、我……”

“福伯。”

司老爷子朝着福伯招了招手，“把沈素珍，送去晋城，没我的命令，不得再回京市。”

“什么！”沈素珍闻言脸色大变，“把我送去晋城？司建国，你这是打算要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