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城冷冷说道：“如果那个晚上，在家的是念念，而不是雪鹰……二哥，你还好意思说，你并没有真想对念念做些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司晏池冷笑一声，“毕竟你对宋祁念护得那么紧，我当然得采取点强硬手段。其实，如果不是发现那个女人并不是宋祁念，那些人，也不会对目标下死手。”

“只是没想到啊……我想要撮合宋祁念跟睿睿重新在一起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司晏池耸了耸肩，“我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司晏城，这可跟你的亲生母亲有着莫大的联系，母债子偿，天经地义，我只是想要宋祁念的一点血，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痛苦而已，这点要求，你都不满足？”

“……司晏池，你想的可太美了。”

陆慎行无语道：“你觉得，凭你的所作所为，以及现在拒不配合还提出荒唐要求的情况下，你还能得到被宽大处理吗？”

“我有想过，我会被判处死刑。”

司晏池一脸全然不在乎的表情，“但活着一天，我就遭受一天的痛苦，可既然这痛苦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我只是想接受治疗一下，不行吗？”

“还是说，你们连让犯人接受治疗的机会……都不给？”

当司晏池说完后，司晏城深深地看了司晏池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陆慎行，问到：“老陆，刚才我二哥说的那些话，都被录下了吧？”

“嗯，当然！”陆慎行点点头。

“好，那就行。”

司晏城转身背对着司晏池，接着对陆慎行说道：“那我能发挥的作用，也就到这里了。”

司晏城的话，让司晏池瞳孔骤然收紧：“司晏城，你们在演我？！”

“二哥，我在叫你二哥的时候，可是发自肺腑的这样喊你的。”

面对司晏池的质问，司晏城没有回身再看他一眼，只是双手揣兜，语气唏嘘地回答道：“毕竟，无论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你依旧是我的二哥，只是不再是那个会疼我这个弟弟的二哥了。”

“我很心疼你的遭遇，也很想知道你这些年来，到底是过得怎样的生活，才会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我心疼归心疼，但有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就算一个人的过往再多让人心疼，可一旦这个人做了伤及无辜人的事，那这个人，也就不再无辜。”

“就算你觉得，你现在这一切，都是沈素珍跟刘博恩导致的，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晏城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侧身给了司晏池一个眼神，“道德绑架，对我没用。不是我做过的事，我更没有参与过，那么即便沈女士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的锅，我没义务背。”

“你恨我，可以。但想要利用沈女士对你做过的事，让我对你心存愧疚，不可能。”

“至于当年你救了我的这件事……我依旧很感激你，但我不会因为那件事，就纵容你乱来。”

“司晏城，你可真够狼心狗肺的！”

“我愚蠢的好二哥啊！”

司晏城缓缓转身，朝着司晏池摆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你走后这么多年，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么单纯，别人给我一颗糖，我就想还人家一个糖工厂的单纯少年郎了。”

“你如果只是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没有牵连到其他人，我能放过你的自然会放过，可如今你所做过的那些事……我总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只能配合着表现，适时让你说出某些话来了。”

说完，司晏城无视坐在审讯椅上无能狂怒的司晏池，拍了拍有些目瞪口呆的陆慎行肩膀，“老陆，你接着忙吧，我得抓紧时间回家陪念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