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一颗少女的心最珍贵。
当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胜过世间千千万万,再冷心冷肺的人都会有一瞬恍惚。
谢寅礼垂眼观她。
少女含羞带怯,对他这个人是纯粹的依赖和欢喜,不掺杂丝毫利益。
许是他太久没有回应,她上前一步,秀气的眉毛在一起打架。
惴惴不安地问:“不行吗?”
谢寅礼:“有没有考虑上大学。”
虞雀的背景调查里是说过,她是考上了大学的。
只是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母亲去世,老爷子突发重病。
上天完全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机会。
她只能被迫放弃大学的名额,从此开始打工,再到后面,遇上江让,生活才勉强能好一些,但也只是勉强在及格线上,她依旧和自己的爷爷蜷缩在那栋破旧的老房子里。
虞雀没有想到自己的底细被人调查的这么清楚。
红润脸颊的颜色渐渐退去,嘴角苍白地抿紧,眼睑垂下,她的脊背都绷紧了不少。
整个人呈现一种防备状态。
真实了不少。
谢寅礼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防备,声线浅淡:“如果你想上,我可以安排。”
虞雀豁然抬起眼睛。
谢寅礼正想说话,却被砸在手背的温热眼泪惊了回去。
虞雀的哭相很漂亮,眼泪是一颗颗向下滚落的,像是圆润光洁的珍珠,眼睛微红,她柔媚地伸出手臂,一把将谢寅礼抱住,完全不顾现在还是在门口。
走廊往来不少住客。
听见这边的动静,都往这边看了一眼。
深黑西服晕染出大片水迹,谢寅礼低垂下眼睛,扫过一眼,却没阻止虞雀哭。
虞雀哭了二十分钟左右。
时间掐的刚好,一个能让人心疼,却不会因为哭得太久,遭人厌烦的时间。
她抽噎地抬起头,轻声:“谢谢你,但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上大学,我也觉得我一定能考上的,而且现在这么查的这么严,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距离京都高考时间才过了十多天。
虞雀想上大学,最起码得等到明年考完试,出成绩,还有足足一年时间,能生出什么变故都不一定。
现在给虞雀的选择,绝对是对她人生的最优解。
谢寅礼:“想好了?”
虞雀点头,“想好了。”
嘴角收了收,她轻声说:“如果您真想帮我,可以给我请两个老师。”
谢寅礼斜斜睨过她一眼,“我像这么好心的人吗?”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似是没有预料到谢寅礼的回答,虞雀面上表情呆了呆,眼眸盛满不可思议,她皱了皱鼻子,失落地低下了头。
谢寅礼没再看她,转身进房间。
虞雀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