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看着怀里痛昏过去的虞雀,眉心压得更紧。
谢寅礼抬脚上车,正要关门。
身后跟着一道影子。
他抬头看去,白然脸色苍白,眼睛却明亮的吓人,“我跟着你一起去,谢少。”
谢寅礼没说话。
白然也没开口,把车门关上,她往副驾驶上坐。
宋正一见她,就要骂人。
可通过后视镜,看着面色沉沉的谢寅礼,又什么都没说,闭上了嘴。
车厢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到了医院,把人送上担架。
宋正擦了额头上的汗,扭头过去,纳闷看向谢寅礼,问:“礼哥,你怎么突然——”
目光触及谢寅礼的脸色,他口头的词换了一个:“大发善心了。”
谢寅礼递了一根烟给他,自己手上捏着一根烟,指关泛白,他声音平静:“刚刚硫酸她不挡,就泼我身上了。”
宋正悚然一惊,拉着谢寅礼上下检查一番。
谢寅礼代表的是谢家,要是人在外面出事,首当其冲责问的就是宋家。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虽然不学无术,但也还没到给家族拖后腿的地步。
三百六十度检查完,确定人没事。
宋正长长松口气,“难怪,刚刚看你那个表情,我还以为你对她心动的,吓了一跳。”
谢寅礼哼笑声:“你会对这种女人心动吗?”
他目光斜斜望过去,宋正跟着抬头,就看见缴费完回来的白然,不屑道:“玩玩而已。”
谢寅礼拍了拍宋正的肩头,“别玩出人命。”
白然走过来,把医生口述的情况告诉谢寅礼。
虞雀现在在做清创,就算恢复了,也可能会留下不小的疤。
谢寅礼手指摩挲烟身一圈没说话。
—
虞雀是被痛醒的,入眼是傍晚,满鼻尖的消毒水味。
怔愣片刻,唇边忽然一凉,低头看去,白然细长的手和送到唇边的水杯,虞雀喝了小半口。
白然满脸复杂看过去,“你真是舍得。”
虞雀:“舍得什么?”
白然看着她被包裹的厚厚肩头,“舍得下血本。”
“……”虞雀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伤口勾起痛楚,脸色苍白几分,她接下白然递过来的水杯,捏紧,“我说我没想过,你信吗?”
她是真的没想过。
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让自己身上留疤,脑子秀逗了才做的事。
白然没说话,脸上表情摆明不信。
门从外被拉开。
男人声音淡淡:“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