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走了过去。
是一个陌生号码。
但能做到这个份上的,想也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所以在电话接通时,她对着那头说:“纪宗明。”
纪宗明:“小雀认出我了?”
虞雀冷淡道:“除了你没人会这么无聊。”
纪宗明笑了,“他是你的新目标吗?”
“什么叫新?”虞雀不满。
纪宗明懒洋洋地说:“字面上的意思,你在他之前不是还有一个男朋友吗,我记得叫什么来着,姓江?”
“这么多年,你的变态程度是一点都没变。”虞雀回怼:“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想怎么样,再来一次当年的事情?”
纪宗明:“不,我没有这么无聊——”
他勾了勾唇角,反问道:“我来帮你吧,怎么样,帮你获得谢寅礼的爱情。”
虞雀下意识要拒绝。
纪宗明:“你没必要这么快拒绝我,可以好好考虑,知道男人到什么程度才会真的为一个女人动心吗?那就是被人侵犯领地的时候,就像大自然的法则一样,只有被争夺的雌性才会得到雄性的珍惜。”
虞雀:“你把自己比喻成野兽了吗?”
“我本来就是一只野兽,只是被你驯服了而已。”纪宗明站直身体,看着楼下越来越接近的车辆,桀骜冷淡的面容隐匿在光影里,他残忍又偏激的说:“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但事成之后,你也要给我我想要的。”
昏黑房间里,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纪宗明知道,虞雀没有挂断电话,但同时的,她也没有答应。
他声音低沉:“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不是吗,不然当年,我就戳穿你的真实身份,背叛你了,今天我也不会帮你激怒谢寅礼。”
虞雀终于开始说话了,她的嗓音偏冷,不刻意捏着说话,有些哑。
“不能太过分。”
纪宗明:“我明白。”
虞雀看着跳动的电话数字,手指一滑,挂断电话。
虞雀没有回卧室,提膝抬腿,她窝进沙发的一角,太阳穴突突直跳,牙齿咬上指甲。
她很久没有这么焦虑了,而如今会这么焦虑,都是因为纪宗明。
虞雀并不是虞家亲生女儿,她是多年前,被虞母带回来的,因为那时候虞母的女儿已经死了,而纪宗明又住在她的隔壁,因此得知了她的真实来历。
要是纪宗明把这件事捅给谢寅礼听——
凭借谢寅礼多疑的性子,她再无接近他的可能。
现在的纪宗明就像是一个随时随地爆炸的炸弹,充满不稳定性。
虞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人总会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去找让自己心安的人或者物,所以在看见手机最下方的那个电话,她打了过去。
不过短短数十秒,苍老的声音出现在那头。
“雀儿。”
虞雀闭了闭眼,略带哭腔地叫了一声:“爷爷。”
虞老爷子顷刻慌了神,“怎么了,雀儿?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你别哭,我打死他。”
在这一声里,虞雀的意识顷刻回神,到嘴边的话也吞了下去。
“没受欺负,我就是想你了,这几天都没什么时间回去,我可想你了。”
她提唇笑笑,转移话题:“爷爷,丘原最近有过来看你吗?”
虞老爷子迟疑两秒,“丘原那娃子?昨天才过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