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揉了揉大白狗的脑袋,又哄了半句,叮嘱它回去找自己的主人,再慢慢往回走。
大白狗这一次没有再叼着她的裙摆了,只是愣愣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虞雀心底不可闻地松口气。
提着裙摆,她手掌心被项链烙的生疼,快步离开幽暗小径。
小白楼到主宅有一段距离。
虞雀走了十多分钟,看见站在门口的谢寅礼,他孑然一人,目光眺望远方,下颚线紧绷,少了几分纨绔的气质,多了几分冷厉。
虞雀走上前,谢寅礼望过来,他看着她裙摆的泥巴和树叶,笑了笑。
“出去幽会去了?”
虞雀娇嗔看他一眼,伸手挽住他手臂,另只手腾出来,拍了拍裙摆上的树梢,笑道:“出去透透气,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矛盾,丢你的脸。”
谢寅礼握住她发凉的手,意味深长道:“挺为我考虑。”
虞雀温驯绽放一个笑来。
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身影绰绰,衣香鬓影。
入眼可及的人基本都在交谈,或者是打招呼,很少有人会独居一隅。
谢寅礼调侃,“还好你回来的还不晚,不然大好的机会就要被你错过了。”
虞雀:“什么机会?”
谢寅礼微笑:“知道为什么上流社会是铁桶一块,那些新起之秀没办法挤进来吗,因为豪门世家都有裙带关系,他们想打进来,没个两代人三代人的经营是不可能的,可也有捷径——”
虞雀在心中默念:‘只要有一个立于他们圈子顶端的人愿意带他出席。’
如十几年前的李家,就是周家带着入了上流圈。
同时,谢寅礼的声音和她的心里话重复。
虞雀垂下眼,怯懦道:“我怕我做不好。”
谢寅礼揽住她的肩头,轻描淡写地说:“要是做不好,你以后就只能做我的情人,做不了我的太太了。”
他挑唇一笑,“然后,你爷爷会打断你这个做孙女的腿。”
良久,虞雀咬着下唇道:“我会做好的。”
谢寅礼应该以为她和老爷子吵架,是因为他。
谢寅礼拦着虞雀的腰,如鱼入水,在人群里穿梭,一圈下来,大半的太太都给了谢寅礼面子,勉强和虞雀点了头,还有一小半的,成功黑了脸。
谢寅礼带着一个女人这么招摇逛市,她们这些本来打算把女儿嫁给他的人,都要再三思考了。
道貌岸然的婚姻不假。
但按照谢寅礼这个混账程度,别到时候踩着她们家的面子,出去玩。
虞雀走了大半客厅下来,脸都笑僵了。
她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目光看向谢寅礼,轻声抱怨:“谢先生,你是给我介绍人脉,还是让我去当挡箭牌的?”
谢寅礼问:“这有什么差别吗?”
虞雀抿了抿唇,小小的哼了一声,不讲话了。
谢寅礼同她咬着耳朵,“这还算轻地,等你交给我,指不定多少人要在背后对你横眉冷眼,表面又要捧着你呢。”
他靠近的同时,不少人也看了过来。
虞雀有点不自然,推了推谢寅礼。
两人亲昵动作落到一些人的眼里。
他们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笑了笑。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啊,我们还在呢,就这么亲密了。”
“旁边那是谢家的吧,那这小姑娘是谁家的?”其中一人发问。
随后,他看见遥遥走过来的谢母,招了招手,不怀好意的笑着指向谢寅礼他们。
“谢太太瞒的这么严实,还说给你儿子相看,人都自己带人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