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瞧着她这个样子,谢寅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把卷子递过去,适时道:“不过已经还可以了,过了这么多年,你能记得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虞雀嘴角抿了抿,轻声说:“谢先生,如果你愿意帮我补课,我会学的很快的——”
谢寅礼笑,“我可没有时间天天教你。”
虞雀:“那我自学。”
“不去夜校了吗?”他问。
虞雀脸上出现一点心有余悸,老实说:“不敢去,我有点怕。”
她顿了顿,像是给昨天的自己做出解释。
“你别看我那个样子,其实都是装的,心底慌得不行。”
谢寅礼出乎意料道:“你小时候就是用这个样子保护你爷爷吗?”
虞雀不太明白人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忽然间,她像是想到了正厅上面的那张全家福,手指在掌心掐了一下。
她抬起眼睫,笑一下:“差不多吧,其实那个时候我妈就已经生病了,是我和爷爷一起去捡废品,你应该也清楚捡废品的在阳家屯不止我们一家,所以有时候也会发现一些争执,如果装的不唬人,很容易挨欺负。”
不止这些。
阳家屯那些小孩子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虞雀那时候头一次以虞家女儿身份出现在阳家屯的时候,就被欺负的很惨。
但欺负的理由却很荒谬。
他们觉得她很好看,很漂亮,所以才欺负她。
之后,那些小孩子还想再欺负虞雀——
都被她拿着菜刀吓走了。
过后几秒,虞雀继续说:“但这些都过去了。”
谢寅礼:“也是,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
这话说得很有深意。
虞雀多看了谢寅礼两眼。
谢寅礼岿然不动,他看了看手机,一晚上的时间做两张试卷,多少还有些不够,“去洗澡吧。”
虞雀乖乖地去了。
等她出来,男人身着宽松浴袍坐在床上,被褥只盖到他的胯骨,露出还带着些许湿气的胸膛,昏黄的灯光照耀,谢寅礼手上还是虞雀那两张卷子,鼻梁上却架着一台金丝边眼镜,平添斯文败类的错觉。
他一抬头,一开口直接破坏这氛围,“明天范荣会安排你考其他几门,你把时间留出来。”
虞雀:“……”
头一回,她梦回高中班主任的错觉,灵魂都在恐惧。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次日一早。
范荣就准时带了时钟过来,让虞雀按照标准的考试时间考试,等夜里谢寅礼会回来看试卷。
虞雀看着一大早过来的范荣,嘴角抿了抿:“谢先生他——”
范荣一板一眼,“谢先生今天有事,你先考,对了,下午一点半开考,虞小姐没意见吧?”
虞雀怎么敢有意见。
—
谢氏旗下的咖啡厅。
谢寅礼坐在靠窗旁边的卡座,端起眼前的纯美式,他喝了一口。
这时,门口风铃声作响。
谢寅礼抬头。
夏茹慧绷紧下颚,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踱步进来。
她开口第一句就毫不客气:“她跟你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