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礼具体是个什么人，虞雀不清楚。

但——

相处这么久，她也算是摸清楚一点规律。

比如，从谢寅礼嘴里听到的他自己，十有八九不是真的，而他大多数对外表现的自己也不是真的。

谢寅礼要笑不笑，“小雀儿，你真的很了解我。”

平波无澜的大海翻卷浪潮，起起伏伏，不再平静。

虞雀仰起小脸，“是因为你展现给我看了。”

她握住谢寅礼的手指，带着贴上心口。

“我又不是眼瞎。”声音里带着些许苦恼，“谢先生，如果你现在想让我装不知道，可能会有点困难。”

的确。

最开始就是谢寅礼掌握的节奏，他给虞雀看了最真实的他，也将她的把柄牢牢掌控在掌心。

现在要虞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有点困难。

谢寅礼凉薄嗓音淡淡：“让一个人消失有很多种方式。”

虞雀倏然瞪大眼睛，嘴角微微抿起，语气却很轻：“……如果这是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吗？”

谢寅礼挑眉。

微薄温热的心跳在耳边鼓噪。

虞雀踮起脚尖，在他的耳侧吐出几个字。

用口型拼凑，隐约能拼出‘玩坏’两个字。

谢寅礼反掌扣住虞雀细白的手腕，手指收紧，瞳孔里滑过幽幽暗光，“你在勾引我。”

虞雀甜笑：“那你上钩吗？”

谢寅礼呼吸沉了沉。

他没有说话，拽着虞雀回了房间。

幽暗的灯光映照着墙壁，反射出少女姣好多情的眉眼，她看着男人的面目，抬脸主动吻上谢寅礼的唇。

汹涌风暴在呼吸间涌动。

爱语绵绵，一字一顿，全在谢寅礼的耳侧。

“其实我不在意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只在意我面前的谢先生是什么样的。”她说，“所以，别人的眼光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会不会背叛我，伤害我。”

谢寅礼箍住虞雀腰肢的手逐步收紧，加重。

白腻皮肤泛出斑驳的痕迹。

虞雀还没来及将下一句话说完，就被男人拖入深重的深渊里。

到最后，喉头干的不行，火辣辣的疼。

罪魁祸首下床端了一杯水来。

微凉甘甜的水入喉，虞雀侧过身，看向眼前站在一侧抽烟的男人。

指节上的猩红色明明灭灭。

他立于窗前，俯瞰着下面的风景。

一根烟的时间。

谢寅礼碾灭烟蒂，侧目看着虞雀，简单交代了一句自己去洗澡，就离开了阳台。

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响起，虞雀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

拿起手机，她翻出白然给她推荐的私家侦探的微信，发了个消息过去。

对面很快就回了个‘1’。

虞雀让他把夏茹慧肚子里的孩子是谢云鹤这个消息宣传出去。

对面显然是有些手段的。

给虞雀的回答是‘可以，但风险很大，要加钱’。

虞雀正想问多少。

玻璃门开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面不改色切换到短视频界面，再抬头看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眉眼深邃，发丝湿漉漉的垂下，他看着窝在床边的虞雀，再扫到她手机上的小视频。

“喜欢这款的？”

虞雀一愣，下意识低头看过去。

入眼的短视频不知道是谁推送给她的，绚烂的紫色光影下，猛然闪现出一个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西裤跪在地上的俊男，人全程没有露脸，只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