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沁满了泪。
泪在眼眶里,却一滴都没有掉下去,能够看出来主人的倔强。
外面昏暗光线一点点掠过屋内。
男人神色跟着变换,剑拔弩张的氛围一寸寸消融,眉眼多了几分温柔,伸手抚过虞雀的面颊。
“我又没凶你,做出这个样子干什么?”
虞雀眼泪在听见这一句话就掉了下来。
牙齿咬着下唇,她一句话也不肯说,赤裸裸盯着眼前的谢寅礼。
眼泪也不受她的掌控,滑过面庞。
就当快要落地时,凉薄的唇吻过她的眼泪。
虞雀一怔。
狂风暴雨的袭击将她最后吊着的一丝也碾碎,剩下斑驳陆离的光晕。
客厅,沙发,再到卧室。
每一处都是他们嬉闹的痕迹。
滚烫呼吸抵在鼻尖,虞雀脆弱地侧过头,面上他的唇。
“吻我,好不好?”
男人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然而,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转瞬便消弭在空气里。
虞雀呜咽,“还不够,还不够,哥哥——”
最后的称呼带着软黏撒娇的意思。
滚烫的吻交融在灵魂和汗水里。
接吻永远是消解怒气的最好方式。
不然也不会有情侣总在吵完架后,直接亲上去了。
虞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了。
看见地面上的一片混乱,她的大脑短暂空白几秒,隐约记起谢寅礼昨夜的情绪。
是谢云鹤和夏茹慧在一起的事,让他遭受的打击太大了?
微微侧头,听见玄关开关门的声音。
虞雀就穿了一件宽大T恤,一双大腿又笔直又长。
她缓缓步出卧室,正打算去问。
站在客厅的范荣背过脸去,咳嗽提醒:“虞助理。”
虞雀如梦初醒,“范特助。”
虞雀现在成为了范荣的助理,为了称呼上的区分,在范荣叫她虞助理的时候,她一般会把范荣叫成特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迅速往卧室里退去。
谢寅礼从阳台进来,看过范荣,目光有些凉。
范荣苦不堪言,低眉顺眼,像是鹌鹑。
他上前两步,凑到谢寅礼耳侧低声说:“我们的人在今早蹲到了谢大少和茹慧小姐一前一后从酒店出来了,看来真如那个狗仔所说,他们中间有不一般的关系。”
昨天范荣收到一条来自别人的短信。
说谢云鹤和他的亲表妹在酒店里厮混。
范荣立马就过去了。
等谢寅礼赶到,他本来做好了上去的准备,谢寅礼却叫停了,还让他们退出去,到附近排查可疑人选,只留下两个人在那边监视。
其实他也有点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完全可以作为钳制谢云鹤的把柄。
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收手了。
只留下两份证据。
谢寅礼手指摩挲烟身。
范荣听着卧室里的动静,小声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等着。”谢寅礼说,“这个消息暂时不能放出去。”
范荣敛眉,“那我们接下来是——”
谢寅礼不徐不疾地说:“等。”
范荣还想问,但看着谢寅礼淡然表情,他还是按耐下了自己肚子里的疑问。
虞雀套了一件裤子才出来。
有外人在,那他昨天有没有抓到谢云鹤和夏茹慧的事,就不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