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她又觉得不妥当。
现在遗嘱内容暴露在大众眼前,安亚楠又没死,现在安家三个儿女肯定要去医院闹,逼他修改遗嘱,只要安亚楠修改遗嘱,这事和谢寅礼关系就不大了。
只是有个点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安亚楠会把股份全部给谢寅礼。
看了看眼前的范荣,她侧目看向一侧的谢寅礼,还是没有把话问出来。
范荣给虞雀他们定了一家新的酒店。
跨了一个区。
这边不是台风移动的主线上,所以遭受的破坏比他们原先住的酒店那边要轻一点,窗户什么的都是完好的,水电也是正常供应。
范荣帮谢寅礼把行李拿上去,酒店人员来送了一个药箱。
应该是范荣刻意叮嘱过的。
虞雀看过两眼,正要往内卧走去,范荣叫住她,把药箱塞进她的手心。
“给谢先生上药的事,就麻烦你了。”
虞雀:“范特助,我——”
范荣:“这次谢先生会进去,其实有一半的责任也在你,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受伤?”
虞雀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范荣的手机突然响了。
范荣看了虞雀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谢寅礼,伸手推了她一把。
虞雀:“……”
拎着药箱,她走到谢寅礼面前。
谢寅礼微微提起眼皮,神色冷淡。
显然。
她和范荣的对话,他都听在耳朵里。
后背陷进沙发里,他声音也带着一股压抑的闷:“把药箱放到桌上,你可以去休息了。”
虞雀没说话,蹲下身,去解谢寅礼的外套。
男人没动,也没抬手。
眼见着僵持起来,她小声说:“谢先生对不起,这一次是我连累你了。”
谢寅礼疏冷目光垂落,定格在她的脸上。
虞雀眼底一片真情实意,她的手指从他的心口抚过。
涟漪出些许的痒意。
逐渐愈合的伤口又仿佛被扯开一样,泛出火燎一样的疼。
谢寅礼略略抬手。
虞雀暗暗松口气,替谢寅礼脱下外套,扯出衬衣。
洁白衬衣下摆的位置有斑点血迹,看着位置,应该是腰腹左右。
虞雀手指颤抖几分,卷起上衣。
一层厚厚的纱布裹在腰腹上。
靠右侧的位置有大片的血迹渗出,看着恐怖渗人。
揭开纱布,狰狞的贯穿伤暴露在眼前,能够看出来是匕首捅进去再划出来的。
她的呼吸紧绷,手脚更轻了一些。
替谢寅礼换好药,虞雀把药箱收拾好,放到一侧电视机面前。
谢寅礼坐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看着像是睡着了。
虞雀望过半眼,拿起手机,蹑手蹑脚进了内卧。
姜绵绵的消息来了。
就两个字——‘成了’。
虞雀垂眸,望着里面的消息,继续删掉。
随后,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谢寅礼的衣服,转身回到客厅。
站在内卧门口,她看向谢寅礼,问道:“你想吃什么吗,我下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