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句话落下,谢母的电话如约而至。
谢云鹤接通电话,侥幸的心理在谢母哭天抢地的哭诉里,丝毫不存,他双眼猩红,后槽牙也紧紧咬死,双手握拳。
不过片刻,他大步往外走去。
谢寅礼快步跟上他,提醒:“大哥,你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了,茹慧已经流产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江让。”
谢云鹤蓦然回过神来。
是了。
如果不是江让,夏茹慧根本不可能流产。
他要去找江让算账!
谢云鹤呼吸急促,出奇的愤怒,他抬手按了电梯,等到电梯到了,快步走进去。
只是进去一秒,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谢寅礼。
谢寅礼语气冷静:“我解决完这边,就到医院去等你。”
酒店的事必须要料理干净。
不然,到时候被发现,他这个谢氏总裁的位置就很难坐下去了。
谢云鹤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乘坐电梯,直接下了楼。
谢寅礼看着电梯的门渐渐合上,嘴角终于牵扯出来一点笑,他偏过头,目光看向缓缓从走廊步出来的人。
姜绵绵道:“谢总。”
此谢总非彼谢总。
她叫的是谢寅礼。
谢寅礼淡声:“刚刚让你做的,做了吗?”
姜绵绵迟疑道:“我没做。”
谢寅礼皱眉。
姜绵绵低声:“我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刹车是失灵的,我就没动手。”
谢寅礼眉头皱了皱,又松开,脸上表情重新变得淡漠,“那之后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弟弟的病我会安排到港湾区的医院去,到时候你过去陪他,到时候会有一笔钱保证你们这几年吃喝不愁。”
姜绵绵垂下眼,“是。”
姜绵绵是临时投靠的谢寅礼。
在饭局发现虞雀不对劲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站了队,从虞雀变成选择了谢寅礼。
刚刚趁着谢云鹤走进去,她还把虞雀给她交代的事全部说了。
幸好,这一步选对了。
她回头看了看走廊深处的房间,于情于理,虞雀都帮了她,她也不可能真的看虞雀被人做什么——
“那她?”
谢寅礼:“这你就不用管了。”
姜绵绵张了张口,还想说话。
谢寅礼说:“姐妹情深也得有个度,不是吗?”
姜绵绵和虞雀的关系说的好一点,是姐妹情深,说的差一点,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她们互不相欠。
权衡片刻,姜绵绵点了点头,转身跨步离开。
谢寅礼盯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等姜绵绵的身影完全消失,他便进了房间。
没有走近,只是在远处观望着。
药效发作。
少女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遍布冷汗,牙齿咬着下唇,嫣红到了极点,盖上的毛巾也被蹭开,风月若隐若现,像是在邀他采撷。
他神色不含任何情绪,一直看着。
片刻,一根烟在房间里燃烧。
猩红的火苗倒映在谢寅礼的眼底,他轻慢地走上前,居高临下俯瞰着意识有些模糊的虞雀。
“小雀儿,你玩不过我的。”
虞雀耳朵里都是嗡鸣,听不清楚谢寅礼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人很舒服。
至少,能够缓解现在她身上的痛苦。
艳红小脸蹭上男人的指节。
她像是小猫,小心翼翼赖住他,生怕他对她有任何抗拒。
眼见着男人没有拒绝,少女再是仰起头,目光难过又澄澈地看着他,眼泪从眼尾滑落,昏黄灯光衬得她眼尾殷红,盈盈泪珠悬挂在眼睫,就像是夜色里的妖魔,吸人精魄。
“不要拒绝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她咕哝着,声音软绵绵的,端着几分羞赧和勾引:“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只要你爱我。”
谢寅礼淡淡说:“即使我是陌生人也可以?”
虞雀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了谢寅礼一眼。
她好像没有认出来他,顿了顿,半晌说:“如果你对我好的话——”
谢寅礼身上的气场徒然一变。
眼眸翻出滔天巨浪,他垂下身,一只手掐进虞雀的脉搏,再次重复刚刚的问题:“真的谁的都可以?”
虞雀被掐的生疼,眼泪哗哗落下。
抬手,就要狠狠把他甩开。
“你对我不好,我不要你了!”
谢寅礼扯了扯唇角,森冷一笑:“晚了。”
铺天盖地的阴影完全将虞雀罩住。
世间上欲望的终点大多相似,自私性,独我性——
还有排他性。
而这一点,又和爱殊途同归。
她仰起头,抽泣着,瞳孔完美映入谢寅礼那张俊秀冷厉的脸。
男人粗粝手指擦过她的眼尾。
下一秒,他衔住了她的唇肉,似是要将刚刚看着谢云鹤进门的愤怒都灌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