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没有出声,抬手对着李芮拍了一张照片。
她想了想,发给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是不愿意在做她的生意了,开口就要拒绝,但看到虞雀近乎翻出一倍的市场价,他缄默片刻,只问是不是把照片发出去,再宣传一下就行?
虞雀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收回手机,虞雀苍白着小脸,神不思蜀的出了医院。
谢氏和夏家接连出事,门外早就跟了一堆记者,只是被保镖拦着,进不来。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跟‘谢寅礼’有关系的女性出来——
他们肯定是大拍特拍。
有不少人直接把话筒怼到了虞雀的唇边。
虞雀更慌乱了。
像是一头不知所措的小鹿,什么都不敢回答,只能匆匆招了一台的士,往外走去。
她的姿态没有给记者们带来打击,反而更加兴奋。
闪光灯在夜里反复亮起。
虞雀垂下眼,手指攥紧。
像是被吓得不行。
等到车驶出一段距离。
司机才同情地看向她,“小姑娘,你去哪?”
虞雀轻声:“麓园,麻烦师傅了。”
麓园是虞雀租的小公寓的名字总称。
她很久没过去了,打开门。
空气里漂浮着呛人的味道。
掩着鼻子,虞雀咳嗽两声,就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通风,再卷起袖子,准备做卫生。
卫生做到一半,心情渐渐平复。
谢寅礼却来了电话。
“怎么不在家?”
虞雀擦桌面的手一顿,“你回来了?”
谢寅礼言简意赅,“在哪?”
“我在麓园。”虞雀老实交代,“我担心家楼下有很多人,就回到这边来了。”
谢寅礼皱了皱眉。
虞雀说:“你不用过来找我,我没事,你先把谢家处理好。”
有些话不适合在电话里说。
她停顿几秒,问道:“阿姨身体还好吗,她那时候我看是很不舒服,没事吧。”
谢寅礼:“没事,现在平静下来了,心情好很多了。”
虞雀嗯了声,看着窗外不明亮的天,她神情逐渐淡下去,语气却仍旧甜丝丝的:“我很想你,你照顾好自己,门外有很多记者你注意。”
十几年前的媒体不如现在的发达。
要捂嘴,也比现在容易太多。
所以,周家的事在人为的施压下,几乎没有走漏出来太多风声,和现在谢家顶在风口浪尖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世界上没有一个万一。
偏偏虞雀还是在想,要是当年周家的事被广而宣之,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个下场了。
眼睫微微垂落,虞雀抽了一个椅子,坐在阳台旁边看风景。
屈起腿坐在那,她斜斜扫过一眼,再闭上眼。
听着楼下的吵闹声。
灵魂仿佛也得到短暂的安宁。
虞雀对小时候的记忆其实不多了,她只记得自己很骄纵,骄纵到什么程度呢?周家一共四个儿子,个个都要被她骑大马,有一个不同意,她就哭,哭多了,叔叔们就怕了,一个个让她上肩。
就算是常年在国外的混蛋小叔,也会一边被她气的大叫,一边让她上肩。
而她就会在他们的头上咯咯笑。
即使是现在,虞雀想起来,嘴角也不可遏制的扬起一点笑来。
门锁轻微作响。
虞雀睡眠浅,几乎是片刻就听见了声音,她下意识睁开眼望过去。
客厅没有开灯,斜廊下开了一盏小灯。
光线昏暗,却足够她看清楚开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