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礼抬眸看她，“我说不是，你信吗？”

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虞雀：“你答应过我。”

纤细背脊绷紧。

她抬起头，不错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眼皮一点点泛起红晕。

男人只在下半身系了一件浴袍，上半身赤裸，盥洗室内暖气轰鸣，他眼尾冷淡下垂片刻，再提头看向虞雀。

“虞雀——”

他再次叫了她的名字，虞雀愣了愣，唇角收紧。

谢寅礼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我想要收回，很轻松，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意上，我可以暂时不动你。”

话说到现在，虞雀算是明白了谢寅礼什么意思。

他一定要帮助李家。

如果她在中间闹，她只会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声音大恸：“所以你还是喜欢李芮？”

谢寅礼皱紧眉头，“这和喜欢没有关系。”

虞雀：“那和什么有关系？”

提起眼睛，她心口吊着一口气，语气很冷，声音很慢，却字字清晰：“谢寅礼，我就是看不得她有了别人还想纠缠你，有什么错吗？”

即使私家侦探说谢寅礼不清楚，她也不能完全相信。

——因为人已经背叛过她一次了。

所以，与其让事情失控推到最坏的进展，不如她自己自爆，咬死是因爱生恨。

而且，通过刚刚和谢寅礼那些来来回回的话，她不敢保证谢寅礼全部知情，但已经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了。

虞雀的声音在大起大伏里归于平静，一种近乎心死的平静：“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让你不要帮她就这么困难？”

谢寅礼直接侧过身，回避这个问题。

虞雀一颗心坠入冰窖。

骨头缝里都是冷意，就像是置于寒冬腊月里。

谢寅礼说：“我今夜住公司。”

完全谢绝了和虞雀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虞雀：“……”

她踉跄后退半步，眼圈发红，这一瞬，她的难过和不甘都不是假的，只是难过是难过于不能在看见李氏进一步落败，不甘是不甘于明明只差一步，却被谢寅礼这么截胡了。

深深看了谢寅礼一眼，虞雀转身出去。

重重关上卧室门。

她坐在阳台，心不在焉盯着楼下看。

浴室开门关门声都没有在意。

谢寅礼走了很久之后，冷风吹得身子发僵，她打了个喷嚏，搓着手臂慢慢站起来，回到卧室。

盥洗室的门还开着，明黄色的灯大亮。

映衬着满地冷掉的水汽。

虞雀静静盯了一会，只觉得这水和她的心一样冷，她绕过地上的水，进浴室洗漱。

洗完漱，躺回床上，虞雀却莫名地没了睡意，手指滑动，上下扫过所有的新闻，没有一个是和李芮有关系，就连她盯着李芮进医院，苍白了脸的照片都被压下去了。

他真的把她保护的很好。

真正涉及到风浪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给她涉及的机会，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

虞雀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点嘲弄。

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