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一僵。
现在偷偷夜里跑出来,就已经足够冒险了,还说要她彻底搬出来——
怎么可能?
虞老爷子别到时候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都算好的。
虞雀抿了抿唇,压低声音:“……现在不行。”
谢寅礼:“选择权在你。”
虞雀:“你这是在逼我。”
“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他慢条斯理地反驳:“从派出所到现在,难道是我按着你的想法做出来的选择?”
眼神下垂,谢寅礼看向虞雀笔直纤细的双腿,讥讽一笑:“这双腿也不是长在我腿上,我做不了它的主。”
虞雀:“……”她有理由怀疑谢寅礼在内涵她主意大。
没等她找到反驳的机会,谢寅礼抬脚转身回车上。
范荣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装透明人。
虞雀看着谢寅礼上车,抿唇半晌,往前走两步,跟着上了车。
谢寅礼坐在车内,掀眼瞧过她一眼。
虞雀别过脸,不去看他。
谢寅礼也不说话,老神在在,闭眼休息。
车徐徐启动,朝着外面的大道行去。
黑夜之中,一个人静静注视着他们。
随后,抬手关了灯。
车上,虞雀低头刷手机。
昨日‘喜结连理’的消息被谢氏官方辟谣是谣言。
与此同时,谢寅礼还亲自下场,做了一波澄清,说他目前只要专注谢氏,把事情做好,不想考虑其他的。
虞雀缓缓抬眼,把刚刚和自己说那番话的人和现在的人做对比——
不得不承认人的厚脸皮。
要是她有这种厚脸皮,做什么都能成功。
谢寅礼没睁眼,却精准捕捉她的视线,“在看什么。”
虞雀道:“在看某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谢寅礼睁开眼看过去。
虞雀:“我昨天说你和李芮的事是假的,还说是我想多了。”
谢寅礼直起背脊,他侧过身,懒散扫过一眼虞雀,“你是想多了,男人今天想和一个女人结婚,明天又想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这不是很正常吗?”
虞雀反驳:“这种人是烂黄瓜。”
手指点着椅手,谢寅礼不恼,只说:“难道你就没有过今天想和一个帅哥结婚,隔天想和另一个帅哥结婚的想法?”
虞雀沉默几秒。
谢寅礼语气淡淡:“这不过是人喜新厌旧的本能了。”
虞雀摇了摇头,似是为了反对谢寅礼的话,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看向谢寅礼。
“我从始至终想嫁的只有你——”
她说:“我选择的也只有你。”
谢寅礼瞳孔敛住情绪,哂笑一声:“如果你真是这么想,就不会因为纪宗明和我闹脾气。”
虞雀控诉,“是你先欺负我的。”
身体靠近,她目光望向谢寅礼,低低说:“你没有欺负我的时候,我哪一次没有选择你?我是被你逼得没有路可以走了,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反复撕开伤口,只会让两个人都不好过。
不过人就是这样的,一件事没有解决,就会忍不住反复提起,剥开。
直到,两个人互相开解,愈合关系——
或者真正认清楚对方不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亲手放弃。
气氛逐渐安静。
不同于紧张压迫的死寂,而是归于另一种诡异的平静。
车窗外的雨开始缓慢的下,折射五彩十色的光。
虞雀收回目光,提起眼睛,她看向如今的谢寅礼,把心头的疑问问出来:“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爱人?是怎么样也赶不走的,一定要事事顺从你的提线木偶,还是说察言观色,牺牲自己讨好你,毫无人格的人。”
——如果是这两者的话,其实我觉得我并不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