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把文件拿到公司，谢寅礼正在和对方开会。

轻轻叩了叩门。

得到‘请进’的答复后，虞雀低头快步走进去，把文件递给一旁的谢寅礼。

谢寅礼粗略看过一眼，就把这些文件推过去。

“文件上的数据清晰明了，所花费的费用也都一一标明了，所以如果你们只想在前期投两百万，谢氏可能做不了。”

这个项目总计要花费将近三四个亿。

现在甲方却直接告诉他们，他们只给两百万，之后再根据项目的完成度慢慢给钱，纯粹是空手套白羊。

谢氏做不了。

不过他们能瞄上谢氏，也是有原因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看向谢寅礼的目光带着笑，不动声色把文件退回去，“话不是这么说，谢氏现在很困难，我们现在也是存着帮谢氏的心，谢总，这钱呢，我们肯定是会给的，只是慢一点而已，你放心。”

谢寅礼抬眼看过去，他面色平常，什么都没说。

其中为首的老总继续说：“而且现在上面的态度不明，很多人都已经在观望靠边了，你们和我们合作，对外面也是有一个信号，表明谢氏还可以信任不是？”

这位老总背靠省系统那边，听说和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是他选择和谢寅礼合作——

的确也能引导一部分墙头草留下来。

但商场向来不是讲情面的地方，要是真倒下去，猢狲只会随树散。

虞雀瞥过一眼谢寅礼，正要开口。

桌下，男人温热的掌心攥住虞雀的手掌。

虞雀微微一愣。

谢寅礼开口道：“抱歉，不做了。”

对面老总脸色猛然一变。

谢寅礼彬彬有礼地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唇边带笑：“谢氏给的诚意已经足够多了，如果你们打算空手套白狼，谢氏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和你们的合作。”

老总堆砌一张笑脸，还想说话。

谢寅礼已然道：“虞秘书，送客。”

老总急的站起来，快步向前走两步。

虞雀挡在他们的中间，客气地说：“抱歉，廖总，我们谢总脾性比较大，这样吧，我送你们出去。”

老总只能看着谢寅礼一步步走远。

虞雀把他们送上车，再回得办公室。

推开门。

淡淡烟味在空中飘散，萦绕里，男人微微蹙眉，手指上一点猩红若隐若现，他侧头注视着站在门口的虞雀。

虞雀把门关上，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约了他们明天夜里吃饭，他们同意了。”她眉眼多了几分不自信，“只是你说廖总背后的那位，他真的会来吗？”

谢寅礼道：“他要是想项目落成，就会来。”

虞雀：“那我要不要再问问？”

她还是第一次和谢寅礼联手忽悠人，心里总是不踏实。

谢寅礼：“你现在去问，恰恰好正中他们下怀，他也想探探我们的虚实，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做他们的项目。”

虞雀听完这话，没有再说什么。

她偏过头，看向高楼对面钢筋铁骨铸就的大厦，薄薄的阳光如同粒子漂浮进来，她眉眼低垂，面上流露出些许的温和与淡然，青涩退去不少，少女细长的小腿轻轻靠在茶几旁侧的沙发上，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眼前的谢寅礼。

“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谢寅礼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虞雀，问道：“你爷爷最近脾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