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个难眠的夜晚中,听着这样的哭喊。
我有种背叛了她们的罪恶感。
仿佛我不和她们一样,关在那屋子里,去迎合那些男人,就是我的错。
但我是那种越痛苦,就表现得越冷静的人。
又或者是失明这件事带来的悲痛,更让我痛彻心扉,以致于我没有办法生出其他激烈的情绪。
好在吴翠陪着我说点话,我倒是没有那么寂寞。
人就是这么脆弱的生物,总是需要人的陪伴的。吴翠或许比我更受到心灵的鞭笞,因为她和我说最多的,就是忏悔。
“那时候我也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帮着封家兄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从她平时的谈话中,多少能拼凑出一个全貌。
大概是帮着封氏兄弟,管理孤儿院的那些人,负责一些善后的工作。
据吴翠自己说,她有一次放走了一位怀孕的女人。
被封氏兄弟知道后,才被关了起来。
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出去过。
我始终存在着一个疑惑——吴翠对于封氏兄弟,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他们宁愿关着她,也没有处理她,既然饶过了,为什么不放她离开?我始终没有把封氏兄弟都去世的消息告诉这位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对这对兄弟还是存在着感情的。
一种类似于…..母亲对叛逆的孩子的无奈。
只是这份无奈里,夹杂了许多痛苦和绝望。
这是这件屋子,最常有的情绪,倒也很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