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够了？”

“我的外公我的母亲….那些我喊不出名字的孩子们....我救了谁？”

我第一次看到封城的情绪表露地那么彻底，他的眼底燃烧着细细密密的仇恨。

他自问自答：“没有，活下来的，一个都没有。”他声音嘶哑，和喉咙被撕裂了似的：“甚至，我们现在说话的时候，就有其他的孩子在受着折磨，那些….永远回不了家的.....”

封城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声音之大连我听着都觉得痛。

“到底，还有多少家这样的孤儿院，除了我所知道的被烧毁的那两家，其他的在哪里？他的操纵者在哪里？”

谢蓉被他问得一愣，抓在窗户上的手指用力，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封城的情绪收得极快，在那一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我牵着他的手，感觉到他细不可微的颤抖的话。

谢蓉张了张嘴，无力道：“没有了。封城，所有的怪兽都被你清理干净了。”

封城咬牙：“不可能，你在撒谎。”“孩子，不要再走了，再走，就真的回不了头了。”谢蓉的语气，其实在那一刻，就相当地奇怪了。

不像是劝解，更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坦诚。

说完这句话，谢蓉转向谢春荣。

从刚才开始，谢春荣就一直处于一个震惊的状态。

听完他母亲凄惨的身世，他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

这会儿看到自己的母亲看向自己，谢春荣居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手摸向了后腰处，像是要拿枪。

面对自己的母亲，他整个人居然是防御的状态。

谢蓉看他这样，先是一愣，接着宽慰一笑。“抱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