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也听到了吧，一个家庭可能也就这么个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实在是……”

“还有很多这样的家庭。”封城的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只要奇点还在，这样的悲剧，就每天都在上演。”

残暴，生离死别……只要奇点这个组织还存在，就不会停止。

我望着封城的脸，忽然有点理解了他的心情。

他是第一个接触到奇点黑暗面的人。

这么多年，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埋伏在封克强的身边？

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那些受害者？

光是想想，我就不寒而栗。

在第二场孤儿院的大火中，封城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越是难过，越是不能回头。看了就会愧疚，如果被愧疚杀死，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句话，未尝不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一个人要有着什么样坚定的意志力，才不会被这种可怕的愧疚心理压倒。

黑暗如潮水漫漫无边，而那些年，封城只有自己。

忽然，我望向封城的眼睛：“这些年，你是怎么支撑自己走下来的？”

封城唇角发白，虚弱道：“谁还没有那么一两个，想要守护的人呢。”

“你是指封克己和封制吗？”自从母亲死后，他要承担来自这个家族最黑暗的一面。

封城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将目光投向窗外。

他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悲哀：“我母亲去世前，一直被病痛折磨着。”

廖美荣，封城的母亲，封克强的妻子，那个救了我母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