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对我静静地对视，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但我们彼此，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答案。

我们都有种强烈的直觉。

薛月清，迟早会回到我们那天碰到他的孤儿院。

在一切罪恶开始的地方，结束一切罪恶。

想到这里，我握起封城寒冷的，仍带着吊针的手指。

我的目光深了起来：“你和我说过……你不会做同归于尽的事情。”

嗓音不自觉就带上了哭腔。

我凝视着他的脸：“你能答应我吗？绝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封城嘴唇动了动，望着我的表情，像是内心有什么在动摇。

“人间很好，我要你陪着我，活下去。”

“……”

“好吗？”

穿着宽大病服的男人，望着我的脸，仿佛要在我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半晌，才从喉咙发出一个单音：“……嗯。”

那天，我并没有去仔细看封城的脸色。

如果我当时能仔细一点，就会发现。

封城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其古怪的犹豫。这种犹豫里，居然还混合了类似于愧疚的歉意。

如果当时我能问出来，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