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了我也有了孩子,为了避免重蹈维布孩子的后辙,我严格要求和教育着他。”
“我教导他克尔纳的历史,为人和做事的道理,为他请来了克尔纳最好的老师,甚至教导员也愿意作为他的教父。”
“而他也的确被教育的很好。学校里,他的老师经常赞扬他,因为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知识和阅历。对许多事情都有着超出常人的见解。”
“然后,一切都很顺利。他顺利地不断升学,即便有时候他也没有那么愿意读书,但我知道教育的价值,甚至,在梦里,我找来了教导员劝他。”
“从克尔纳的大学毕业之后,优秀的他,顺利进入了克尔纳青年。”
“然后,再进入到了他最熟悉的岗位。”
“克尔纳青年的保卫人员。受到过良好教育和学识,让他在面试时,受到了青睐。虽然有一位经历和教育水平和他相当的,一位克尔纳平民的孩子同样优秀。
但我的孩子,还是凭借着对保卫工作的熟悉,以及其他保卫人员对他熟悉带来的信任,顺利通过。”
“然后,他在保卫人员中的职位不断提升。他很优秀,他的每一笔成绩都被记得很清楚。而他的每一份努力也都收获了回报。”
“于是,在我退休前,他接过了我的位置,成为了保卫人员负责人。”
“克尔纳青年所有人都对他很满意,因为他真得很优秀。”
肯恩描述着一个似乎不怎么恐怖的噩梦。
“在梦的最后,他对我说,爸爸,你看到了,我的努力取得了成绩。你为我骄傲吗?爸爸?”
“睡醒之后,我感觉无比的恐惧,我不知道我在恐惧什么。”
“后来,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帕尔斯,教导员,在同样的考核条件下,克尔纳青年里,负责地方事务的人员里,北方部族的人为什么比南方部族的人多?”
“如果我们不管它,它的比例会不会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南方部族的人又被挤压到了角落里。”
“对了,在我的那个噩梦里,我的儿子还告诉我,在克尔纳青年里,他还遇到了伯恩,帕尔斯你们许多人的孩子。”
说完之后,
肯恩停了下来。
莫道望着肯恩,神情还算平静。
旁边的帕尔斯,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肯恩的所有话,
其实都只是在描述帕尔斯曾经向莫道询问过的一个问题,
——会不会有一天,克尔纳又再变成了在卡尔逊统治时那样。
再直白一点,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固化问题。
就像是帕尔斯的孩子,
即便是帕尔斯无比公正地对着他的孩子。
但是帕尔斯的孩子,必然受到最好的教育。享受着最公正的待遇。
有着帕尔斯这个父亲,甚至莫道这个教父,
他从小看到的世界,必然远比克尔纳大多数人都辽阔。
这似乎是一件合理,没有任何问题的事情。
但扩大到整个群体来看,
曾经卡尔逊统治时的问题,似乎又重新冒了出来。
不一定是帕尔斯的孩子,
但一定有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等级集合体出现在了。
而且固定不动。
“……水总是往着低洼处流,山总是往着山峰上聚集。”
肯恩停顿了阵过后,说了一句克尔纳的谚语。
这句谚语的意思就是,
水或许会往低的地方流动。
但权利和财富总是往着富集处富集。
“……教导员,这个问题有答案吗?”
肯恩甚至有些希冀地,希望从莫道这里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