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的老师已经七十多岁了。

“嗯。”

莫道看了眼他这位学生，也没有去追问他学生这段话里存在的不少问题。

只是应了声过后，示意他学生坐下，

顺手再给他这位学生倒了杯茶水。

“老师，我自己来吧。”

这位学生赶紧起身，

“坐吧。长夜堆情况怎么样？”

莫道摆了摆手，和这位学生隔着书房里的书桌，相对坐着，

简单交流起来。

“情况不太好。”

虽然已经完全接手长夜堆的工作有些时间，

但此刻面对莫道，这位学生还是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情。

“最新几次的实验，Q值还是在3.01到3.03之间反复徘徊。”

在莫道彻底卸任长夜堆项目的工作之后，

这一年多，整个长夜堆项目的研究人员们，

算是更加理解欧罗巴洲和阿美利加州这些地方可控核聚变研究项目的现状和痛苦。

如果说，莫道在的时候，

虽然可控核聚变研究虽然没有量级和质上再次突破，

但是至少还是缓慢的，偶尔能够看到一些数值上的增长。

而莫道离开之后，长夜堆的运行实验的数据基本就是彻底卡住了。

在莫道离开长夜堆的最后一年，是领着长夜堆项目，Q值突破到了三的。

而现在……

“嗯。”

莫道只再应了声，对此也没有多评价。

“老师，你还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吗？”

这位学生转过头，再望了眼莫道书桌边上那些演算过后的稿纸，再问道。

“对。”

莫道也没有否认。

“老师……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这位学生还是忍不住询问，哪怕知道可能很小，

但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些期望。

莫道再看了眼他的学生，

很平静地说道，

“我已经超过七十岁，相比于年轻的时候，优势只多了一些这个问题上的一些积累起来的知识和经验。”

“但思维能力的下滑是不可避免的，身体也没办法再支撑我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的思考。”

“老师，是学生们没有用。”

这位学生眼里再有些悲伤地说道。

他很想对他的老师说，

让他的老师不必再为这个问题而操劳，

将这个问题交给他们这些学生，下一辈的研究者来解决。

但他实在是没有资格说这个话。

即便是现在，他的老师莫道在可控核聚变的等离子体约束和湍流理论研究领域，

依旧是走得最远的那个人。

他们连莫道开拓出来的边界都没有摸到，有什么资格说代替莫道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寻找答案。

有些时候，想到莫道还在继续钻研这个问题，都会让人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我从来没觉得，这应该是你们谁的责任。”

莫道也没有想过，谁需要为他解决这个问题。

即便看起来，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受益的是许多人，

“我只是选了一个问题，然后想要找到他的答案。”

对于莫道来说，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再多时间都是没有关系的。

看着自己的学生，莫道平静地再说了两句过后，

再停顿了下，

“你今天过来，还有其他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