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才听说他们霸占了谭老四的钱不归还,你说这泥人都有三分性,这谭老四咋就这么听他娘的话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娘之前生他的时候难产……”
曹琴捂住那肿得老高的手腕,想到刚刚离去女孩的背影以及冰冷肃杀的神情,她恨恨地咬了咬下嘴唇。
真是便宜他们了。
她曹琴为非作歹了这么久,竟然会在同一个小丫头身上摔了两次!
李晓红望了望曹琴难看的神色,又把目光投向那走得义无反顾的身影,心底隐隐地生出了一股艳羡之意。
她什么时候,也能像江悦一样,这么勇敢凶器,但她想到了自己软弱的性格,眸子又灰暗下来。
算了,她哪敢呢,她嫁进来三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李晓红搀扶着受伤的曹琴,两妯娌各怀心思,谁也没记起要上山砍柴的事,两人脚步一致地朝家去了。
*
江悦面色如常的踏进家门,但是刚走进来没几步,房门半掩的屋内,就传来一道闷响声。
江悦丢下手里的杆子,想也没想地就往里冲。
入眼一幕,让她瞳孔都缩了一下。
“谭峥,你怎么站起来了!”本应该好好坐在轮椅里的男人,他扶着床沿,这是时隔两个月,她重新见到他站起来的模样。
他半弓着腰,青筋暴露的两臂紧紧地掐着床沿,手指关节全身都在用力。
刚刚的声音,正是倒地的轮椅发出的。
“快帮我一下。”
眼看他双脚抖得像打摆一样,江悦一个健步冲上前,按住轮椅把他往轮椅里塞。
人塞好作证,江悦的火气也上来了。
“谁让你伤还没好全就开始锻炼的,你这是再提前损耗你的身体,你这是早起透支,你懂吗!?”
一室安静,谭峥垂着眸子不说话,江悦像是个火药桶一下就炸了。
“问你话呢,听没听见!”“听见了,只是我太兴奋了,江月,你能懂这种感受吗?”
江悦一愣,明亮的阳光中,低垂着投的男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深秋的天,他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闷红的脸上滚珠大小的汗水,颗颗滑落,从额角滑到他精瘦的下颌角。
再从下颌角滚入他半开了的扣子,因为剧烈运动,谭峥的呼吸稍显急促,但看起来易碎又性感。
尤其是,他还冲她扯了一抹虚弱到不能再虚弱的笑。
在这温柔和煦的微笑里,江悦的脑子像是被浆糊糊住了一般。
她鬼使神差地掏出了口袋里的手帕,贴了上去。
温软馨香,却又略带粗糙的磨砂感。贴上谭峥额头的那一刻,像是电流,将他全身都过了一遍,谭峥黑眸一缩。
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帮她擦拭额头的女人,她帕子所到之处,惹得他面上的皮肤又红了一寸。
他声音沙哑道:“江月你……”
江悦看着手下汗流浃背,满脸通红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什么蠢事。
她急忙把帕子往他手里一塞,“你自己擦吧,我出去给你煮个药。”
额头上温热的感觉瞬间消失,失神的谭峥抱着帕子坐在轮椅里,他眯着一双黑眸,紧紧地望着那像是被狼追一样的女孩,半晌,他捏着帕子的手,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