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笑呵呵地望着,似乎是呆滞了的江悦。
……
黄卿容和江乔西两人说是来拜年的,可包袱都还挂在身上,一看就是刚下车,就匆匆赶来了。
进了屋子,江悦才发现,黄卿容有多么的局促不安。
江悦审视的目光,落在黄卿容交错不安的双手上。
“阿姨,你最近的药是不是又忘记吃了……”
“没有,月月,妈,阿阿姨可按时吃药呢。”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黄卿容压压呼吸,尽量把自己说话的语调放轻。
“看着,可真……”
她想夸奖一番,可目光落到粗糙的桌椅,泥瓦墙时,笑容猛地僵住。“小谭家庭条件还算是好的了,看到右手边那间砖房了吗?那是去年起好的。”
黄卿容的目光顺着,村长的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他右手边,那是一间粗糙的青砖房,外面甚至没刷白,风吹雨打,墙根下蜿蜒爬了一片青苔,看起来颇为简朴。
跟家属院的房子相比,差远了,黄卿容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着。
这种环境,竟然还是最好的环境了?
像被海水溺亡的那种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头颅顶的悬溺感,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真傻,真傻,她怎么就没发现,月月已经在她身边待了一年了,可是,她却没认出她………
她这些年,都找了些什么!
“阿姨,黄阿姨!”江悦端着泡好的茶,从厨房走过来,刚想把茶放到黄卿容面前,却见她,捂着心脏,面容青紫,显然不舒服。
尤其是她嘴里还喃喃自语,“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阿姨,黄阿姨!”
江悦慌忙把茶水放下,催促道:“谭峥,快去房间内帮我把药箱拿来。”
“这这这……”
村长望着不远处痛苦的女人,惊呆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有病呢?
可是他现在只敢把这话,默默地放在心里。
……
“急火攻心,阿姨,这段时间你没吃药吗?”
一番诊断后,江悦移开葱葱玉指,她盯着黄卿容苍白的脸,面色严肃道:
“阿姨,讳疾忌医是要不成的,你年前明明答应过了我,一定会按时吃药的,现在呢?你骗……”
“不,我会吃的,月月,你放心。”
黄卿容的声音有些激动,江悦被她吓了一跳。
不过注意到她近似虔诚般的激动语气,江悦轻轻颔了颔首。
……
午饭是谭峥动的手,昨晚没来动筷的团圆饭,热了一番,又重新端上了桌。
另外炒了两个绿叶菜,午饭就又上桌了。
“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忙,没来得及准备,您们就先将就一顿吧。”
谭峥低声道歉,“首长你放心,绝对是干净的……”
“咱们打仗出任务,喝过雪水,吃生肉,哪样没吃过?
华国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食不果腹,挑剔又算得了什么?”
本来还想和江乔西小酌一杯的村长:“………”
江乔西的沉声传到了桌子上每一寸地,吓得村长,立马收回了压在舌尖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