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这些同窗的欣喜是发自内心的。
这世道对女子尤为苛刻,男子可以走的路有许多,可以参加科举,可以经商,可以继承家业。
女子的一生,似乎只有嫁人生子一条路。
她们身上被强加的枷锁也有不少,要恪守闺德,要相夫教子。
大家夫人很少会亲自去打理名下的铺子,都是交由管家下人经手操持一应事务。
若是真有女子外出经商,会被认为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甚至有人会觉得这种女子满身铜臭,善于钻营算计,不堪为妇。
但凡刚才那些人对沈华筝要做吃食生意一事露出一丁点鄙夷或者不屑,沈恪思与他们之间的同窗情谊就到头了。
沈家也绝对不会与他们身后的家族再来往。
……
沈昭年的同僚们跟翰林院的官员,国子监的监生一样,被这个天大的喜讯砸得晕头转向,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恨不得即刻到外面跑几圈。
至于那些什么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之类,他们才不会去想。
去他娘的什么抛头露面,什么不守闺德。
这等手艺如若不拿出来开酒楼简直就是大梁的损失。
沈华筝定是有一颗善心,才会想到做吃食生意。
这根本就是造福于民嘛!
哼,谁敢说沈华筝的坏话,他们第一个饶不了那人。
沈昭年没有理会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同僚,自顾端起茉莉花茶喝了一口。
茶汤顺滑入喉,清新的茉莉花香在口中逐渐散开,将口中的余味缓缓扫去。
真舒服,日子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