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筝也笑着举着茶杯:“方姑娘,愿你在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所愿皆所得,所遇皆所期。”
方青玉眼眶微红,也举起了自己的茶杯。
四个茶杯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如同那些美好的祝愿。
……
江粲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数日后了。
他看着外面的日头,一时有些恍惚,很快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原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被关在大理寺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再也出不来了。
江淮看着江粲的样子,鼻子发酸。
江粲的下巴全是冒出来的青髭,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皱皱的。
他一向最是注重仪容仪表,以前哪里出现过这种情况。
江淮放轻了声音,生怕吓到江粲:“大哥,我来接你回府。”
他见江粲没有反应,又上前轻声说道:“大哥,咱们先回去吧。”
他见江粲没有反应,又走上前:“大哥,咱们先回去吧。”
江粲这才回过神来,由着江淮把他搀扶上马车。
马车上,江粲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江淮见状,心里一阵难受。
这桩案子已经判了,江苡柔下药谋害宁阳侯府世子的罪名成立,已经被收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关押她的牢狱跟当初收押小韩氏的是同一间。
母女俩这辈子都要被关在同一个牢狱里,再也出不来了。
江粲虽然不知情,可如果当日不是他把江苡柔带到明国公府的宴会上,宁阳侯世子根本不会被下药,自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
因此,江粲也被视为从犯。
他虽然不用坐牢,却被免去了官身。
在大梁,但凡因为犯罪被解职,免官及除名者,除非罪名被洗脱。否则哪怕遇到大赦,也终身不得再入仕。
当时得知此事,江晋荣就晕倒了。
江粲是他最为得意的长子,从小就闪耀夺目的长子,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醒来后,江晋荣在家中痛哭了一场,然后又病倒了。
江晋荣父子三人都知道,江粲从此再无前程可言了。
他们当初酿下的苦果,如今全都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