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仁和的电话来的也很快。

温执衍揉着眉：“父亲，有什么事吗？”

“温执衍，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老方去世你不跟我说就算了，居然直接找车将老方拉到火葬场？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要不是佣人刚好看到，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才没有选择告诉你，父亲，这件事听我的，你不用插手。”

“混账，你是要将我气死才心甘对不对？”

“爸，声音别这么大，吵的我头疼，你应该知道因为你的自作主张，害死了方家一条人命，方家没找我们要回来已经是仁慈了。”

“那你要干什么？方之卿是死了，我家执墨不也死了，还有执墨的媳妇听到消息直接早产大出血，两条命还不够？”

温执衍听到这话，笑了：“我突然知道最后方叔为何只跟安安往来，方之唤出国不再踏入国内一步了。”

“怎么？你是想让我去跟方之唤一个小辈认错？”

“错，您怎么会错呢？”温执衍出声打断温仁和的话。

大陈见状，赶忙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等候。“您当初若是不存侥幸心理，大哥不会死，方之卿也不会死，我的腿也不会断。”

“温执衍。”

听着电话那头快要破音的声音，温执衍竟生出了一丝丝的快感，：“父亲，五年了，一千多个日夜，晚上梦醒，您会不会梦见大哥从火海里面爬出来找你哭泣，还是说您能不能看到方之唤从车子里面拖着身子爬过来找您？”

“够了，够了，温执衍，你大逆不道。”

“我还以为您一直都知道我大逆不道呢。”温执衍闭上眼，遮住眼底深处的情绪，“大家都这样活着，互不干扰就好了，您依旧是父亲，我仍然是您的儿子，至于方叔，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有他的录音。”

温仁和沉默了好半晌才问道：“你方叔有没有在话里面提到我?”

“您觉得可能吗？”五年前的事情，是两家所有人的痛，只是现在看来有人似乎是忘记了这个痛苦，开始缓缓冒头了。

而这一次，他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着自己的家，将五年前的凶手送到该送到的地方去。

“父亲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替我给方叔烧柱香，他既然不想见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了。”

温执衍嘴角上扬，眼里有说不完的嘲讽，他亲爱的父亲，到现在都还固执的认为他没有错。

自己还有必要说什么吗？

没必要了，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挂断电话。

大陈重新开车。

到了殡仪馆。和工作人员沟通了用最快的时间将方叔的尸体火化。

周围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听，他好像还能听见火燃烧的声音。

大火焚烧一定很痛吧。

那个时候的大哥，会想什么呢？

大哥。

温执衍缓缓闭上双眼。

手机震动。

是渺渺的短信。

“你没事吧，现在在哪呢？”

“我没事，放心吧，我在火葬场。”

“需要我过来吗？”

“不用，你好好带着安安，别担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