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梅跟着笑了笑：“嫂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沈青陪着韩春梅说说话，她心情逐渐变得好了起来。

五点钟沈青回了家，给韩春梅做的饭，赵建国把饭菜送去了医院。

沈青洗过脚，烧了一会炉子，赵建国回来了。

韩春梅今晚没少吃，看起来情况转好了很多。

沈青自言自语：“这人呀，就是自己作的。张大宝那天要是少说几句，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赵建国看看她，抿嘴一言不发。

沈青话音落：“你说张大宝的钱能要回来吗？”

赵建国目光盯着炉子：“不清楚。”

不清楚？

沈青敢说有赵建国帮他出谋划策，张大宝借出去的钱指定能要回来。

她瞅眼自己男人，扭过脸撇撇嘴，显然是不信赵建国的说辞。

赵建国这时上了炕，捏了捏沈青脸，她把他的手拍掉。

他勾了嘴角，起身铺被褥，沈青望着他，眼中涌现淡淡笑意。

赵建国铺好被褥，沈青慢腾腾脱衣服，两人一前一后躺下。

沈青扶着肚子翻个身，赵建国的手搭在她肚皮上轻轻抚摸。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屋内，沈青望着天空上的月亮，打个哈欠。

一夜无梦，早上赵建国起来的很早。

他蹑手蹑脚穿上衣服，给沈青掖掖被子，随后他下了地。

先生炉子，等屋里烧热乎，他提着暖壶去厨房烧洗脸水。

沈青睁开眼时已经六点钟了，早饭赵建国都做好了。

吃早饭时，沈青偶尔看眼不言不语的赵建国，低垂目光的她，思绪渐渐飘远。

饭后两口子端着早饭去了医院，他们过来时，韩春梅刚解手回来。

“嫂子，今天感觉如何？”

韩春梅露出苦笑，微微摇摇头。

赵建国在病房里，有些话她不方便说。

沈青瞅眼赵建国，他放下早饭离开了病房。

等他出去韩春梅叹口气：“早上又见红了。”

孩子能保住的几率不大，韩春梅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沈青望着韩春梅隆起的肚子，着实不知怎么安慰她。

都到这月份了，引产相当于生一次孩子。

沈青说：“嫂子，先吃早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春梅现在对肚里孩子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能做的他们已经做了，孩子实在保不住，她也没有办法。

沈青注视着吃早饭的韩春梅，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天空飘起了雪花，沈青自言自语：“下雪了！”

韩春梅扭头看看窗外：“这是一九八零年第一场雪。”

沈青眼目低垂，心说：结束了七十年代，正式迈入八十年代。

“沈青，你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的沈青笑了笑：“嫂子，我什么都没想。”

韩春梅望着她：“什么都没想？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沈青勾了勾嘴角，她的确有很多心事，而且这些心事她还不能跟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