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望着沉浸在往事里的季淑影，起身跺了跺脚，缓解缓解身上寒意，同时也把季淑影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所以你们结婚了？”

季淑影双眸之中露出了苦涩，沈青有些看不明白了。

“你们没结婚，但是你喜欢他？”

季淑影眼中出现了迷茫之色：“我也不知道。”

他们是要饭结识的，因此无依无靠的他们结伴为生。

一路相伴至今，季淑影即便知道梁顺如何的不堪，也没有离开他的心思。

可能是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的缘故，又或者是彼此之间有份亲情难以割舍，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相依为命。

沈青望着季淑影：“你应该找个地方定居下来，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毕竟你年纪不小了，跑江湖这碗饭你吃不几年……”

杂技班就是个跑江湖的，居无定所，过了一定年龄，将会被新人取代位置。

那时候他们一个个会很可怜，想过正常人生活都很难。

季淑影垂下头，把狗紧紧抱在怀里：“我也想，可我无处容身。”

他们表演所赚的钱，扣除吃住费，一个月一个人连二十块钱工资都拿不到。

加上他们经常添置衣物与表演道具，基本是月光族。

沈青居高临下望着季淑影，觉得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奈何天下间苦命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可怜不过来。

“好自为之。”

沈青留下这句话离去，季淑影跪在雪地上，抱着死透冻透的狗，一个人独自舔伤。

赵建国望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沈青：“冷了吧？”

沈青点点头，赵建国载着她去了菜社。

买过菜沈青去了饭馆，赵建国去了装修队。

“小沈，你姐夫给你们留了几张杂技演出的票，你带孩子去看看……”

沈青看看程丽娟：“程姐，替我谢谢姐夫。”

十张表演票沈青收下了，准备带全家人去看一场演出，最主要是想给孩子们增加一些见识。

程丽娟拿着火锅店的钥匙去开门，不到十点钟赵国娇带着孩子来了。

她排队一个多小时，冻成了狗，结果杂技票售完了。

赵国娇这个郁闷，进来跟沈青这个吐槽。

沈青笑吟吟递给她两章演出票，可把赵国娇激动坏了。

“嫂子，你啥时候去买的票？”

“不是我买的票，程姐给我十张票，让我带爸妈孩子去看表演……”

沈青家人口多，程丽娟知道，难得有一次演出，因此多给他们留了一些票。

赵国娇笑了：“嫂子，以后要是再有演出，我就不去买票了，到时候让程姐夫给留票就可以了……”

沈青抱着林冬看看说这话的赵国娇：“你就会想美事儿，程姐夫在家什么都好说了，人家要是出差了，去那里给你预留票……”

赵国娇笑了笑，姑嫂聊会天，她拿着两章演出票带着孩子回了家。

下午演出两点开始，五点结束，晚上演出六点开始，九点结束。

沈青把店里事情一一安排好，不等过了午饭口，他们两口子离开了店。

一共十张票，除去给赵国娇的两张票，三个孩子不要票，算上沈老爷子才六个大人，正好剩下两张票。

沈青与赵建国就把两张票送去了赵国霞单位，结果韩大姐告诉他们，赵国霞已经请假三天了。

因为什么请假韩大姐不知内情，

两口子离开棉麻厂，赵建国说：“老五家里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沈青摇摇头，意思自己也不知：“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