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婿喝得有些上头,夫人可是撞疼了?晚些为夫替你上药。”
顾长安不着痕迹避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泪眼婆娑地看向顾玉霖。
顾玉霖瞪她,却见她眼眶湿润,鼻尖微红,一只手扶着后腰轻轻揉搓,心中对她的埋怨一下就散了个干净。
“今日同为父回尚书府吧!我寻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顾长安摇头,哽咽道,“不必如此麻烦,父亲您别担心女儿,多保重身子!”
委屈的将泪咽回去,朝着顾玉霖微微俯了俯身。
晚秋和半夏扶着她缓缓走出月华阁,瘦弱的背影让众人看的唏嘘不已。
月华阁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鄙夷。
京中传言明阳候宠妾灭妻,皆因顾长安貌似无盐,善妒骄纵。
今日得见,顾家长安知书达理,温柔端庄,长相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再观明阳候妾室,美则美矣,却少了些贵女的婉约端庄。
而在女眷眼中,那顾雨柔就是一副狐媚子下贱样!
如意院。
迎春以为大夫人是懒得应付他们,才又戏精附体了。
可待忍冬掀开她的衣裳,就看到后腰处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候爷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迎春气的眼睛通红,忍冬的眼泪叭嗒叭嗒直往下掉。
“大夫人,您要不要先沐浴?奴婢好给您上药。”
顾长安应一声,有气无力的趴在床榻上。
“迎春,我这手腕也撞到了,去帮我拿把剪子过来。”
待将云袖裁去一截,几人才发现她纤细的皓腕不光青紫,还肿得老高。
“大夫人,奴婢去请大夫吧?您这伤的太重了。”
“不必,晚秋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顾长安摸了摸手腕,发现只是脱臼了,算不得严重,就是疼得厉害。
她咬着棉帕,找准位置,用力一推,额上瞬间布满细碎的汗珠。
从前上夜班时,她也替病人处理过脱臼、骨折之类的,轮到自己,这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
迎春几人面面相觑。
顾长安虚弱的道,“去拿点冰进来帮我敷敷。”
半夏小跑着出去,用棉帕兜了一包,替她敷在红肿的位置。
“大夫人,真不用请个大夫来瞧瞧?哪怕开副药吃吃也是好的。”
“不用,指不定请的大夫医术还不如我。。。”
话说一半,就听到忍冬在廊下大声嚷嚷。
“候爷,大夫人伤的不轻,您既喝多了,就请回去吧!”
胆小温顺的忍冬,为了她竟也壮着胆子训斥起候爷了!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顾长安下定决心,和离之后势必要带着这四人离开这腌臜不堪的明阳候府!
“啪——”
江季成本就喝的有些上头,听到忍冬一个下人也敢斥责自己,扬起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区区一个贱婢,竟管到本候头上了!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