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憋笑,应一声,偷偷往梁上看一眼。
咳!让你偷听还那么大动静!
江明晏几乎想冲下去捂上这女人的嘴,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出说!
回了皓月院,江明晏嘭地将门阖上,对着铜镜发呆。
黑吗?明明他在军中是最白的那个!
回城那一日,姑娘们的荷包和绣帕都快把他埋了!
他沉着脸,挥手,铜镜被甩飞出去,正砸中迎面而来的江季成!
江季成,“??”
天降铜镜?
“二叔,您现在可方便?侄儿有事同您讲。”
江季成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被砸出个包的额头。
“不方便!”
江季成,“....二叔,就算侄儿求您了!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江明晏没出声,屋中安安静静,江季成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江季成没防备,一头栽进去。
华丽丽的来了个狗啃泥!
好半天他才艰难地站起来,脸上不知是沾了灰,还是摔青了。
“二叔,您帮侄儿上道折子好不好?您也瞧见那恶妇在侯府中做下的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如今陛下恼了我,我入不得宫,求二叔....”
江明晏阴沉着脸,凤眼半眯,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江季成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两步。
江明晏朝他走了几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江季成就如同离弦的箭嗖地飞出去,又重重摔落在地。
“滚!以后莫来本将的皓月院!”
秦老夫人与小秦氏联手吞了他们那么多的私产,若不是顾长安闹这一通,他竟不知娘亲的嫁妆也无一幸免,就是不知当年娘亲的死是不是也另有蹊跷。
他本就因顾长安的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无处发泄,这没眼力劲地冲过来成了出气桶。
江明晏微微抬起眼皮,冷冷扫过趴在地上哼唧的江季成,那眼神仿佛俯瞰一个将死之人。
“是要本将亲自送你回去?”
江季成一抖,手脚并用地往院外爬,听得身后传来江明晏冷得没一丝感情的声音。
“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本将不介意杀了你!”
江季成连连点头,身上的骨头就跟快要散架了般,没一处不疼。
羞愤交加,不顾贴身小厮的阻拦,一瘸一拐地冲去如意院。
他架势十足地踹开院门,扯着嗓子怒斥。
“顾长安你这个毒妇,老子今夜非弄死你不可!装什么贞洁烈女,想清清白白出侯府,门都没有!”
没一人出来,小厨房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炊烟,梁下琉璃灯盏亮得夺目。
江季成尽量挺起背脊,单手叉腰。
“别以为装死本侯就能饶过你!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再不出来迎接,本侯就烧了这如意院!”
他吼到喉咙沙哑,大口喘着粗气!
如意院死一般的沉寂,小厮贴着墙角一点点往外挪。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江季成浑然不觉,清了清嗓子打算继续叫骂。
“嘭嘭嘭——”
雪团夹着寒风朝着他扑面而来,他挡了上,挡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