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氤氲,白星言又往下滑了滑,只留个脑袋在池外。
“我在沐浴,你别趴在那。”
顾长安乖乖应了声,朱窗啪地阖上。
白星言刚喘了口气,抬头,就见她蹲在水池边,长长的鸦羽晃啊晃地。
水珠顺着白星言的墨发滴到他雪白精壮的胸膛上,笔直且修长的腿泡在池中。
“唉,哪个好人家沐浴还穿衣裳的,啧啧。”
她不满地咂巴几下嘴,掏出玉瓶往浴池倒了几滴透明的液体。
他咬关咬得极紧,刚想开口,却见她已经站起来。
“暂时还不知你这毒是什么,但内服加外用,压制个半月不成问题,剩下的我再慢慢研究。”
她弯腰,将玉瓶轻轻放在浴池边缘,没忍住伸出小手摸了把他白皙精壮的胸膛。
“解毒的利息,嘿嘿,晚安!”
白星言气结,却又不方便起身,只得眼睁睁看着她风一样跑出摘星阁。
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按着胸膛,尖锐的疼痛渐渐舒缓,药液顺着毛孔渗入四肢百骸。
如果是她,也许真能将此毒解了也不一定!
他顺手拿起药瓶,发现竟是汉白玉的,眼角猛地跳了跳。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啊,能用汉白玉制成药瓶!
泡了两刻钟,热水依旧是刚入池时的温度,他眼尖地发现池底也有个木塞,拔开,水就缓缓的不知流向了何处。
双绣屏风上已经贴心地搭着牙白色月华锦里衣,衣摆处用银线绣着几朵小小梅花。
房间的一角也为他准备了妆台,上面摆着一溜白玉瓶子,似是怕他弄混,每瓶上都贴着名字和效用。
就是这字,丑的清奇!
他涂了点冰肌膏,香味很淡,一下就被吸收了,皮肤也没黏腻感。
“好不好用?不出三月,你这皮肤嫩的能滴出水。”
白星言揉了揉眉心,他早就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了。
“还不走?公主是打算留在我这过夜?”
顾长安杏眼圆睁,仿佛他问了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
“不然呢?抢回来不就为了睡?”
白星言,“.....”
她指了指软榻,“你睡那,我睡这,抢回来第一夜就失宠了叫怎么回事?传出去你多没面子啊!”
白星言,“我不需要面子。”
她翘着二郎腿晃悠,陷在云朵一般软软的锦被里,舒服地半阖着眸。
“你半夜可别偷摸爬我的床!”
翻了个身,寻个舒服的姿势,顾长安很快就沉沉睡去。
荒唐的事已经开始了,不妨更荒唐些!
白星言脸黑如墨,喝了两盏茶才将将缓了情绪。
他往床上看一眼,听着她绵长且均匀的呼吸,竟是真的睡着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却是真的单纯来睡觉的!
他收回视线,缓缓躺在软榻上,被褥枕头是崭新的,散发着浅浅的梅香。
他每夜都难以入眠,即使睡着也会很快惊醒,这么多年的折磨和警惕,令他无法睡一个安稳觉。
“公子当真俊俏。”
床上的顾长安咂巴几下嘴,翻了个身,呼吸清浅,唇边带着抹若有似无的笑。
白星言看着她精致的鹅蛋小脸,眼皮沉重,渐渐地陷入沉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