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和亲的公主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王喜,是不是朕太多心了?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
这话王喜可不敢接,是与不是都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置喙的。
皇上也压根不在意他回答与否,只是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御书房很快安静下来,龙涎香的味道很快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冲散。
日头西斜,皇上这才抬起头,由着王喜替他轻轻按揉着僵硬的肩膀。
“明日宣兵部尚书的长子来见朕,是个怎么样优秀的人,能令三公主念念不忘的。”
王喜儒儒应是,继续不轻不重地替皇上按揉着肩头。
“西凉太子这两日就要进京了,除了三公主外,到时将敏郡主和玉县主也一起宣进来吧。”
王喜一口应下,只要不是顾长安就好。
“唉,朕今天下手重了些,一会你遣人去给她送些赏赐,对了,朕私库里那颗百年人参也一并给她带去。”
“是,陛下心善,公主定不会埋怨您的!”
皇上回头瞪了他一眼。
“朕能怕她怨怪?瞧瞧她干的荒唐事!还真是朕多心了!”
贺家如今的男丁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可到底是百年世家,出过好几位有名的大儒,在学子中的威望甚至远超他这个皇帝!
幸好,当年贺云舒生下女儿就亡故了,瞧着还是个不学无术,荒唐无用的!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用顾太师牵制白太傅的做法实在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毕竟珍贵妃出自白家,而她膝下有三皇子公孙承齐,若任由他一家独大,时日久了,难免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这一边,顾长安被公主府的下人抬进马车,晚秋哭得泣不成声。
马车缓缓驰离皇宫,马蹄发出嘚嘚的脆响。
顾长安眼睛眯成条缝打量一圈,猛地坐起身,拍着小胸脯,一脸后怕。
“艾玛,可憋死我了,再晚点出来,估计真就背过气去了!”
晚秋惊得忘了哭,泪挂在脸颊上。
“公。。公主,您没事了?”
她捞过一旁的水壶替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口饮尽。
“还好今日带了闭气丸,不然肯定瞒不过去,真是喜怒无常!”
晚秋怔忡,赶忙又替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公主,您进宫还敢带这样的药?就不怕被搜出来?”
她挑眉,狡黠一笑。
“装在这,谁敢搜!”她挺挺小胸脯,坏坏一笑。
晚秋抚额,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也就她能想出这种损招了。
“可是为什么啊?您明明可以避开的。”
她耸肩,“你希望我和亲去西凉?”
晚秋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那不行,奴婢听说西凉人膀大腰圆,力如蛮牛,眼似铜铃,您这么喜欢俊俏公子,可不能嫁过去!”
顾长安,“.....”
气得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上!
“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被你形容的那西凉人就跟牛魔王似的可怖,自古和亲公主有哪个是幸福美满的?不过就是两国维持平和的工具,多可笑,为了国家安定,却要牺牲女子的一生!”
晚秋吓得掀开帘子四下看了看,一把捂上她的嘴。
“公主这话可不能在外面随意说!您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