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战很怕夏橙的眼泪。
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夏橙掉眼泪的时候,很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看上去十分可怜,让人和她说话都不忍心大声了。
夏橙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先把眼泪擦干了,声音沙哑地和他道歉:“对不起殷总,我失态了。”
她难为情地收回脚,感激地和殷战道谢:“谢谢殷总。”
这声谢谢说的很疏离,让殷战皱眉。
只有夏橙自己知道,此时她的心脏跳的有多快。这种体温升高,肾上腺激素飞快飙升的感觉,让她觉得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殷战看着她这副疏离的样子,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打算对我说一辈子的谢谢吗?多少次了,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指的是被祝莹莹欺负这件事。
夏橙有点不服气地反驳他:“我有,这次我网球赢了她。虽然也借了殷总的光,但是单人比赛我也能赢。”
对她来说,能不站着挨打,已经算进步了好不好?她没有祝莹莹那样的家世,哪儿敢真和祝莹莹正面硬刚啊。
这时的她有点像个不服输的孩子。
难得看到她这么自信的时候,殷战的心情好了一些:“你好像对自己的网球很有自信,以前也在哪个国家级教练手下学过?”
提到这个,夏橙的情绪有些异样:“不算国家级教练,只是小时候跟姑姑学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迅速把话题转开了:“殷总你打的也挺好的,是系统学过吗?”
和她这种野路子不同,她能看出殷战是受过系统训练的。
殷战没想到她还能看出这样的区别,有点意外:“算是吧,小时候认识一位长辈,想求他办事就去学了网球,算是投其所好。”
殷战似乎也不想多提,站起来把烫伤药分类装好:“药物用法说明书上都有,你回家记得换药。”
顿了一下,他想到严铮也可能握着她的脚帮她上药,心底有点不太舒服。
又不是滋味地补充一句:“最好自己上药,别人不知轻重的,还是你自己受罪。”
面对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的殷战,夏橙有点不知所措,讷讷地嗯了一声。
殷战也觉得自己好像太好说话了,心底又别扭起来。
没好气地看着她冷道:“还有就是,别像个保姆似的给你老公做饭了。你都被烫成这样了他还不帮你请假,我看他也没那么在乎你。”
心事被意外戳中,夏橙心底不是滋味。
但是恩爱夫妻装久了,她下意识地就想在外人面前维护这段婚姻。
“是我自己坚持要来上班的,和严铮没关系。他……平时对我挺好的。”
这话一下就把殷战心底的火药桶点炸了。
他讥诮地看着她,冷笑:“是吗,你当保姆还当的挺享受的。”
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他真是闲的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