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晋炎又抬起头,一脸愧色地道,“渝南王爷,能否缓些日子让我们去面见贵国陛下?您看我们父子现在这模样,实是狼狈……”
厉赢风唇角微动,一丝别有深意的笑从眸底划过。
楚心娆看着他们父子此时的样子也有些想笑。
一国使节又是被劫又是丢银子的,都快赶上乞讨的了,若不是把他们请进来验明身份,再过几日,这父子俩是否会饿死街头?
厉赢风让父子俩起身后,吩咐侍卫给他们准备热水及食物。
但晋炎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直接向他询问,“渝南王爷,我们亲眼所见那位夫人及其夫君进了贵府,不知他们现下可还在府上,能否让我们见一见那位公子?”
厉赢风丰眉微蹙,“是那位夫人替你们支付的银子,你们不见那位夫人,见那位公子做何?”
晋炎眼神闪烁不止,沉默片刻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瞒渝南王爷,我们此次来玉琉国,明面上是受命出使贵国,实则是为了替我们侯爷和长公主寻回遗落多年的儿子。今日在酒楼恰遇那位公子,他长得与我们侯爷极为相似,我们便对其倍感好奇……”
楚心娆和厉赢风交换眼神,是没想到司沐弛竟是那样的身份。
不过,心里有数归有数,面上,厉赢风佯装不可置信,“这世上容貌相似之人不在少数,你们仅凭一眼便认定那公子是你们要找之人,这未免太儿戏了。”
谁知晋炎反问道,“敢问渝南王爷,那公子可是姓‘司’?他师父可姓詹?”
闻言,厉赢风面色一僵,随即沉着脸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当年我们北翟国朝野动乱,长公主携襁褓幼子躲避奸人,危难之际被一侠客所救。长公主担心国之不保,为保全幼子性命,便求那侠客收其幼子为徒。后来政乱平息,长公主便寻找那侠客,只是多年寻找无果,只知那侠客姓詹。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前长公主得到消息,那詹姓侠客就在玉琉国,于是长公主恳求陛下,让我们以使者身份前来玉琉国寻人。”
听着他的讲诉,厉赢风和楚心娆是彻底地沉默了。
晋炎似是看出他们的顾虑,便拱手求道,“渝南王爷、王妃,还请你们行个方便,让我们见一见那位公子。”
厉赢风低沉道,“你们若是有心寻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在府中住下吧,本王认识你口中的詹侠客,可先替你们把他请来,待你们与詹侠客确认过后,再与那位公子见面也不迟。”
这也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司沐弛的意思。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他们很难断定这些生面孔究竟是好是歹。
毕竟他们夫妻与梵华宗交好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要打听詹震堂和司沐弛师徒的情况也不是难事。
就算出使文书没有问题,但谁敢保证他们不是另一个‘洛塞公主’?
晋炎和晋安随父子俩相视一样,再傻都看出来了,人家这是不信任他们。
可他们有何办法?
正在这时,门房来报,“启禀王爷,宫里来人说北翟国使者突然来访,皇上让您即刻进宫。”
闻言,不止厉赢风和楚心娆愣了。
晋炎和晋安随父子俩都一脸的难以置信。
晋安随还脱口道,“我们不就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