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掏出手机打算报警的时候,罗珍的舅舅和那些村民都赶了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奚老师先回去吧,山上的事情我们来处理。”他们说话的表情一直很冷静,就连罗珍的舅舅也一样,这根本不像是刚刚死了外甥女的样子。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注意到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只好闭上了嘴。我心中恐惧着地上的罗珍,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况且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来人,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下山之后,我回教室清点了一遍人数,惊讶的发现竟然还是三十四个,和罗珍出事之前一样。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在教室角落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原来是又来了新同学。
我没和学生们说起罗珍的事,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可能是白天的场面给我的冲击太大,导致我一晚上噩梦不断。罗珍那张惨白的脸,和她逆流而上的诡异场面,让我不停的在午夜惊醒。
我梦见了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骑坐在我身上,声音嘶哑的说。
“两个……”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后背吓得渗出了一层虚汗。梦中的那个声音和我在发现罗珍之前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嘶哑,低沉。窗户缝里吹进一阵凉风,我被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汹涌的尿意。挣扎了一会,我还是抓过床头的卫生纸,随便披了件衣服直奔厕所。
门口的鸡屎像是埋伏的地雷一样,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小心避让。学校的厕所夹在教室和后面那栋老白楼中间,想去一趟得绕挺远的路。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见地上放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我凑近了看一眼,发现是一卷卫生纸。
外面天还没大亮,昏黄的月亮还挂在半空。我抱着那卷卫生纸,慢慢的走了进去。
只看见里面蹲着一个人,头发散乱着还没来得及梳,裤子脱到膝盖,埋头蹲在那里。
我把怀里的卫生纸递过去“糊涂蛋,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那孩子没理我,一直低着头。
我用卫生纸轻轻点了点她,没想到她直接往后仰了过去。双腿蜷缩维持着蹲着的姿势,下体往外缓缓的渗着血,脑袋随着动作也从胳膊里抬起来,直勾勾的对着厕所棚顶。
我浑身的汗毛就在一秒的时间里倒立进血管,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的身子,连滚带爬的跑到厕所外面。人在见了血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兴奋,连带着心跳加速。我把手搭在胸口上,强摁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
两天,两起命案,这完全超出我的接受范围,但我没想到,事情没有就此打住。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连续五天,一共死了七个孩子,而且还都是女孩……
每去世一个孩子,班级里都会出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人数始终保持在三十四个。更奇怪的是,这七天,我没见过任何一个警察。每个孩子出事了之后都像石头丢进大海里,连点水花都没激起来就消失在西南沟壑纵横的山路间。
在第二个孩子出事之后,我曾经找过校长,但是校长含糊其辞,好像并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我犹豫了许久,说起了自己那个梦还有发现两个死者之前听见的声音。
校长眯着眼青吐了个烟圈,烟雾扑在我的脸上“奚老师,你可是人民教师,这种散播封建迷信的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我再三强调,我确定我清楚的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校长随便几句话就把我搪塞了过去。
我自己又偷偷的找过村长,没想到村长的态度和校长一样。说是把这件事情已经报告了上一级,让我不要散播谣言,可我却迟迟等不来人过来调查这件事。
事情一拖就拖了七天,这七天之内相继有学生失踪,也相继有新学生补充进来。死的是女孩,来的也都是女孩。而我在每一个孩子失踪之前,都能清楚的听到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三个,四个,五个……
第七天出事之后,却没有新学生到来,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意外的事,第八天早上,新学生来补缺了。跟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