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将军,你不能因为我平时干一些不着调的事就对我有偏见啊。”
“自己还知道不着调。”老七四两拨千斤,轻飘飘的说。
季陆正色道“找你俩有正事。”
老八余气未消“干啥?”
季陆往旁边退了一下,露出了身后的我。谁知道那老八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直沉稳的老七神色都大变。
两人纷纷看向季陆,接着又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我现在……已经难看到……这种地步了?
俩人反应了一会,老八指着我问季陆“哪来的?”
“捡来的。”
我看来看去,总觉得不像啥好话,但又不好插嘴。
“你疯了啊你。”老八咬牙切齿的说。
一直安静的老七也低声对季陆道“不要命了?”
季陆沉了一口气“不要了。”
老八两手一摊,再顾不得礼数“疯了,这绝对是疯了,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老八急的只跳脚,就差窜到房顶上了“你现在兵符已经交出去了,身上还有伤……”
季陆打断他的话“我有点事要办,把人放在你这一段时间。”
“不行!绝对不行!”
我就这么干脆的,不留余地的被拒绝了……
季陆没理他,指着井口的那棵树对我道“玉蝶花落四次,我就来接你。”我看了一下老八的眼色,发现他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那你快点回来。”
季陆应了我一声转身就要走,老七叫住了他“人我帮你护好,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说。”
“万事小心。”
季陆顿了一会,没说话,转身离开无常府。
我目送着季陆离开,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嘱咐。但转念一想,这时候还是假装轻松的送他走他才能安心一些。
院子里只剩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老八的对我的态度都不能说是不友善,而是欲除之而后快。
“你随我来。”老七转身带我去厢房。老八不太想理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刚才二人下棋的屋子。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老八叫谢必安,我叫范无言,将军管我们二人叫老七老八,你以前……罢了,你想叫什么都行。”他开了锁,进屋之后把窗幔勾起,不紧不慢的说。
“谢必安……范无言,你们俩是黑白无常!”我惊呼道。
他没说话,继续收拾手边的东西。
“那我也叫你老七吧。”
听我这么说,他手上的动作一顿“那怎么敢。”
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道“老八,好像不太欢迎我。”
“他就那个性子,你不用往心里去。”他收拾完走过来对我道“无常府之内你可以随意活动,但不能出去。我和老八要是有事要离府会事先来告诉你,你就放心住下便好。”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老七走之后,东面的窗户中传来老八的抱怨声。我听不真切,但隐隐约约全是在说我。
我不好惹事,早早地上床休息了。眯了一会,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一会梦见自己掉下悬崖,一会梦见季陆被万箭穿心。几番下来,搞得我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东面的蜡烛已经熄灭了,我实在睡不着便裹紧衣服到院子里坐一会。
季陆说的那棵玉蝶花树下还有两张躺椅,我看四处无人,便大字型躺下。地府的天空中自然没有月亮,更没有月光。
但是想起季陆在阴阳案堂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感觉皎洁的月光此刻就洒在我的身上。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季陆的不言明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阴魂,现在事情早已不是骨锁七阴那么简单的事了。
我本是敏感的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敏感出大天来,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头疼愈烈之时,东边窗脚好像有一人影一闪而过。
我以为是老七或者老八半夜出来做什么,便试探的问了一声。
院子里一片寂静,静到我误以为刚刚那个黑影是我的幻觉。
我有些纳闷,刚要躺下,树上哗啦一下就掉下来一张人脸,两眼正对着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