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有些慌张回头看看季陆,季陆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转身坐在沙发上。我弟扔下手里的信封,伸手拉了我一下“去找熊孩子家长配玻璃啊……你怎么了?”
我嘴一扁,伸手就掐了他一下“你吓死我了。”我弟不明所以然的受了我这一下,没反驳。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这么长时间生活在这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环境中,能依旧心大不敏感的人才是异数。我推了推我弟让他进屋,自己坐在餐厅愣了半天。
今天的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如果这要是真的,我怕是根本承受不了。我唯一的软肋,唯一的雷区,就是易烊。如果有一天他被人带走威胁我,那时让我通敌叛国我可能都会点头。
我弟出出进进的把屋子里的玻璃扫了个干净,找了一个纸质的袋子把玻璃渣子装起来,认认真真的写上‘利器,伤手’四个字。
下楼扔完垃圾,路过餐厅。刚走不到两秒又倒着退了回来,冷冷的瞪着我。
“你又买榴莲了?”
“我没有!”我干脆的否认。
“她买了,我作证。”季陆在沙发上悠哉的看着书,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我弟连榴莲带我一起关在了门外。对门大爷下楼跳广场舞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又出来吃了啊。”
我点头“哎,又来了。”
晚上吃完饭,季陆抻了个懒腰问易烊“你姐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我一边收碗一边冷冷一笑,我弟会理你才怪。认识低于两年的人,我弟一般都不会回应这种无聊的对话。
“磨牙,睡觉不捏人耳朵就睡不着,没人陪她睡就捏自己耳朵。”我弟碗筷一放幽幽的说。
季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兴致勃勃的接着问“还有吗?”
我恶狠狠的瞪了我弟一眼,我弟好像压根就不惧我,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我那点事跟季陆说了个底朝天。
“恶趣味,拿放大镜烤蚂蚁,把螳螂的腿卸了栓绳子上扔我被子里。”
季陆咧着嘴看我“你比戴立忍狠毒多了。”
我拿着筷子敲了一下饭碗“奚易烊你再敢说我以后不给你做饭了!”
我弟竟然有些惊喜的问我“真的?”
第N次试图威胁失败……
“我小时候我姐还喜欢放了屁让我闻,那会我才四五岁,你说她多残忍?”
“奚易烊你放屁!你五岁你记得什么玩意!”
我弟来了兴致,反驳我“我五岁钢琴七级,倒背论语宋词,能解九连环,能还原九乘九的魔方,你那点事我还记不住?”
我竟无言以对。
季陆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接着问道“你姐谈过恋爱吗?”
我心被悬到了嗓子眼,这要是说错了话,季陆接下来的日子可不会让我好过。我弟开了一瓶酸奶,喝完舔舔嘴“没有。”
季陆表情很愉悦,欣慰的点点头,我也松了一口气,转身打开水龙头刚要洗碗,我弟就接着说道“但是他追过他们班一个男生。”
季陆的声音冷冷,直接穿透我的后背“然后呢……”
我弟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不以为然的说“每天都写情书,在人家班门口蹲点,后来那人有女朋友了,我姐还要死要活过一段呢。”
季陆抬头,冷冷的问我“是吗?看不出来你姐还这么主动过呢?”
我弟把纸巾叠好扔进纸篓“哎呀,对待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会主动,被动肯定是因为不喜欢……”
就这最后一句话戳了季陆的肺管子,一直到易烊走了之后我身后那阵冰冷的目光还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