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的表情并没有多轻松,我意识到可能是外面的千足蜈蚣还没解决“外面出什么事了?”
季陆没说话,我又转过头去看慎虚,慎虚脸色纠结的把我拉出去朝洞外走去。站在上面的洞口上看了一眼我才发现,下面的千足蜈蚣和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
之前不过只是几十个特别粗的蜈蚣,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衍生成了百十来个手臂粗细的。每个的尾巴都长在树干上,慢慢的向四周的山洞里蠕动。有的已经像爬山虎一样,紧紧的贴在了两边的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们几个刚上去没多久,就感觉不对劲。这东西好像勾到了人气之后就慢慢的变本加厉,拦都拦不住。”慎虚心有余悸。
“人?你们几个谁是人?”我这话虽然问的怪怪的,但其实也贴切。
慎虚努了努嘴指了一下苏屠,我才焕然大悟,虽然这小子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确实是血肉之躯。
这么看来阴气的事肯定也没了着落,我想了一会问道“那要不我们先走吧,出去好好研究再说。”
“出不去了。”
季陆指了一下我才发现,我们刚才进来的那道石门好像长死了一样,一点缝隙都没有。
“怎么回事?门呢?”
慎虚指了一下下面的千足蜈蚣“那东西还在不停的长,等一会长到我们脚下的时候,就糟了。”
那东西体型巨大,实在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但是季陆的表情并没有多焦虑,只是看了半晌之后转头看了看山洞里。
陆佑劫看季陆朝里面看去,突然想起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两行字,便原原本本的和季陆说了一遍。季陆听完沉默了一会,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可能是之前自己看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作为旁观者听陆佑劫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好像有什么两条不相交的线的接在了一起,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
“我有个想法。”我听陆佑劫说完突然说道。
季陆他们纷纷看向我,眼神让我莫名的压力“我还是不说了……”
“说!”慎虚说道。
“我想的也不是全面,只不过就咱们现在所知的线索来分析。之前我们觉得那个洞是被人从外面挖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挖开。可是后来山洞里墙上的记载内容,很明显是这个洞是突然出现的。引爆炸药,发现队里丢了一个人,找也没找到,最后这十七个人一起下去之后发现地下没崩塌,只是被炸出了这么一个洞。几个人下来之后发现了这里,后来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开始疯狂的自相残杀。这种幻觉估计就和我们刚下来的时候感受到的那阵红光一样,可以迷乱人的心智。所以当时的那十六个人肯定也遭遇了同样的事,以上是我们知道的所有。”
“然后呢?”季陆耐着性子听我说。
“展开一点假设,有没有可能丁安国知道了煤矿透水,也知道这些人下去找人,但是久久看不见人上来,而后知道了煤矿发生了透水事故,所以就放弃了寻找,任由这些人在下面自生自灭,等到水位下降之后再派人去救。
很有可能的是,第一次他带着人下去之后看见的都是工人的尸体,确定这些人都已经事故身亡了之后,又亲眼见证了他们再次站起来的情景,所以在此后一直对当时见过的情况耿耿于怀,调查至今。”
我说完之后季陆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可是既然丁安国走到了这里,不可能不再深入去看看。所以那棵蜈蚣树的存在他也一定知道,那这样一来他耿耿于怀的就不仅仅是死而复活这件事了。”
陆佑劫听过之后插嘴道“可这件事本身和活死人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查来查去会查到活死人的头上?”
季陆眯了眯眼睛“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把这些事串联起来的东西。”
“或许是个人。”苏屠坐在一边幽幽道。
我们纷纷转头朝他看去,苏屠掸了掸裤子上的灰“第十七个人。”
我恍然大悟,他指的是曾越!
“你是说,丁安国救了曾越之后,知道了一些关于这地下巨变的事,从而开始了对活死人的调查?”
苏屠没说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山洞里的字写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原来是曾越半路被人带走了。只是曾越在没有记录在墙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呢,能让他活到最后,能和丁安国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