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看我不好打发,只好又道“他又不肯给自己机会,我总得想办法给他。”
我一听来了兴致“你想撮合他们俩?”
季陆看着棚顶“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什么才能让他真正的活过来。其实覃深和我很像,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总想,恨着吧,就这么恨到魂飞魄散的那天,我也算和你一起走了一辈子。但是两个人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春风十里不如你。覃深不能永远都这么活着,总得有人拉他一把,而且这个人非重媚不可。”
我看着季陆眉目静邃的侧脸,有些不忍插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
季陆说完,抬手把我搂在怀里,对着我额头吻了一下“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幸运。”
我老老实实的缩在他怀里“可为什么我觉得,幸运的那个人是我。”
多谢老天保佑,我遇见了这样的一个人。让我不再随波逐流,让我不再心猿意马,不再计较得失。哪怕身边暗无天日,只要想到他还站在我身后就会莫名的充满力量。
这世恶道险,承蒙一路相伴。
本来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我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季陆。但是可能是他的怀抱太安逸,我躺了没几分钟之后就昏昏欲睡。
临了还不忘问季陆,慎虚他们到底留下来在善后什么,但是没等听清季陆的回答,眼皮就已经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办理出院的时候,大夫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季陆听的认真,我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在后面不耐烦的等着。
等到季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过来,我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小声问道“你说我肚子里这货,到底是人还是神啊?”
季陆故作沉思了一会,低头告诉我“是宝。”
“那我呢?”
“你是傻子。”季陆说完快步离开,我被他突转的话峰弄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捡块砖头就朝他拍过去。
我把安全带扣上之后,季陆发动车子驶离了医院,我们俩又踏上了回京之路。只不过和来时不同,这次回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闹也闹够了,在车上的时候我和季陆好好的梳理了一下这次山西之行所得到的所有线索。
季陆觉得,丁安国很有可能一开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只不过在那次煤矿透水事故中,发现这这件事的端倪。而端倪的显露就和那个幸存的曾越有关。
蜈蚣树的出现,意味着那里确实曾经被打入过一脉护心阴气。而且煤矿下的山洞里出现了所有死于事故中的人再次复活的景象,加上莫名出现的红光和幻觉,这些都足够让丁安国燃起对这件事的好奇心。
只不过我们现在所知的唯一空白就是,为什么护心阴气的事会牵扯出活死人,这二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我觉得单单是好奇心还不够,我们这么想,丁安国是个商人,他不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可无论是在泰国设立研究所也好,搁置这个煤矿久久不施工也好,都是人力财力投放相当大的举动。如果这么做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而仅仅是因为满足自己好奇心的话,我觉得不太可能。”
“这个利益的点一定在那个幸存者身上。”季陆手指敲着方向盘道。
“对,曾越,找到这个人是关键。”毕竟他曾在矿井下呆了那么长时间,而且是当年那件事的唯一目击者,所以能找到他绝对是最直接的办法。
“那我们到底是要先找丁安国还是曾越?”我问。
“你觉得呢?”季陆把问题又抛给了我。
“我觉得应该先找曾越,现在咱们手头的线索还不够,直接找丁安国的话恐怕打草惊蛇。他要是只对活死人感兴趣还好,就怕他真的对护心阴气有什么想法。”我分析道。
季陆看了我一眼,勾着嘴角道“没想到我宝妈一点都不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