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右手手腕处又亮起了一阵红光,我低头看了一眼,心中暗喜,有门!
季陆和慎虚估计是合力解决了屋子里的那东西,此时都一齐冲出门口。我把右手手掌紧握,内里汇聚了一股力气。手掌再次张开之后,一阵气流自擒骨传出,红光随之一齐迸发,照的对面那东西睁不开眼睛。
我就趁这个时候振臂,把擒骨从手腕上卸下握在手里,狠狠的朝面前挥去。那东西本想躲避,但是这一下根本躲避不及,直接就被擒骨缠上了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擒骨接触到他皮肉的瞬间,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自带灼热的温度一般,将锁链中的邪祟烫的凄厉大叫。
我余光看见门口的慎虚和季陆都停在原地,两个人不说话,直直的看着我身上迸发出的这阵红色光芒。我感觉时间差不多,直接把擒骨从他脖子上扯下,这一下用力过度,那邪祟的脖子竟然直接从中间断开,脑袋叽里咕噜的掉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当时的我没觉得恐惧,只是觉得胸中有一股燥热难退,好像身上的力气和气脉没有完全发下出去一样,一直不停的在我手掌凝聚。地上的卿酒酒看着我低着头不停的喘粗气,大概是觉得有些异常便伸手拉住了我的裤脚。
就在她接触到我裤脚的一刹那,立马被烫的缩回了手,朝我惊呼道“我的天,你怎么会这么烫?”
季陆和慎虚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快步朝我们这边跑过来。我霎时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烧起来了一般,燥热难耐。
季陆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立马伸出手拦住他“别过来,谁都别过来!”
我手虽然伸在胸前,但是还在不停的颤抖,根本难以控制。季陆见我状况不对,连为什么都没问就冲过来一把抱紧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到底有多烫,就连平时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的季陆此刻都被我身上的温度灼的额头渗出汗滴。
“念心诀小谷,快!”季陆在我耳边催促道,但我这种时候哪里还记得什么清心诀是什么东西,两手用力拼命的推开季陆,自己退到几米开外的位置“你别过来季陆,我现在很不对,我不知道一会我会做出什么来。”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升温,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我控制了擒骨,还是被擒骨反控制了,总之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就恨不得现在立马破坏掉什么,或者把身旁的一切都毁灭掉才能满足自己心里升腾的这种欲望。
慎虚这时候从远处走来,单掌立在胸前,嘴里喃喃着什么。随着慎虚靠的越来越近,我似乎听清了他口中念起的就是季陆说的清心诀!
季陆把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双手立于头顶,锁魂就从他腕上脱离,在半空中围成了一圈,然后缓缓的落在我脚边。我只感觉眼前围了一道墓墙,半透明的波动着,让我看不清外面人的样子。
慎虚徘徊在我身边,嘴里不停的念着“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我开始狂躁不安,两手捂着脑袋吼道“别念了!别念了!”
但是慎虚睁眼看了我一下,随后重新闭上眼,根本不顾我的求饶,继续说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重归我腕上的擒骨再次冲出,被我死死的捏在手里。我不甘心的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擒骨甩出,狠狠的披在面前幕布上“住嘴!我让你住嘴啊!”
季陆于心不忍,见我快要发狂一把拉住慎虚“别念了,小谷好像受不住。”
慎虚不顾季陆的阻挠,仍旧在喋喋不休“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我就好像被唐僧念起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头疼欲裂,恨不得现在吧脑子撬开,好透透气。我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听着慎虚口中诅咒一样的话,奄奄一息。
季陆朝着慎虚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一边“我让你别念了!”
慎虚被季陆打的一个踉跄,指着我说道“如果不让她赶紧清醒过来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两千年前的事你很想再经历一次?”
季陆好像比我更加躁郁,根本听不进去慎虚的话“她不会的!”
季陆说完就朝我运气,想要卸下我身边的锁魂,却被慎虚一把拉开“季陆!你不长记性啊你!”季陆怒极,一把抓住慎虚的衣领提到自己面前,牙关咬紧“我就是要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重媚快去从一边冲过来,拉开了季陆和慎虚两个。慎虚本是好意,但却不料季陆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一把甩开季陆的手怒吼“好!继续!你再这么心软下去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慎虚吼完以后转身离开,重媚在我们之间看来看去还是朝慎虚追过去。慎虚刚才念起的清心咒好像把我抽筋剥骨了一般,我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地上,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季陆抬手收起我身边的锁魂,冲过来一把抱起我,不停的亲着我的额头向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谷,我不该把你困住。”
我身上早就没了那股燥热,人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我抬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擒骨慢慢隐去那阵夺目的红光,最后无力的把手垂在一边。
“我怎么了,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我喃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