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雪娆提起我,也没和我说半句话。
我见他不出声便小声的对雪娆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只要把学校里的活死人都烧死就好,放戴立忍回去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冥司的邪祟都在,别到时候搞得青丘也一片狼藉。”
我相信不光是我不想看到那个场面,就连季陆醒来之后知道我们偷偷的违背他的意思,到时候搞得青丘生灵涂炭,肯定也是要把我们都踢死的节奏。
雪娆可能也是出于对青丘内安全的考量,多少认真的想了一下我说的话。毕竟现在季陆昏倒着,她不用考虑他的安危。但是身为青丘国的妖王,她不可能什么都不考虑。
毕竟如果让酆都大帝把戴立忍带走,我们也算是脱离了险境。只是那一脉护心阴气,就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手。不过好在相当一大部分的活死人可以被消灭,戴立忍这次为了卿酒酒冲动的结果就是损兵折将,想要恢复恐怕得好一阵子才可以。
见雪娆不说话,酆都大帝也没停留,直接转身对戴立忍道“走,回冥司。”
戴立忍好不得意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跟着酆都大帝上了阴云。酆都大帝上去之后转身对我们道“六界将乱,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纷争,大难临头都各自保命吧。”
他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带着戴立忍驱使着那朵阴云慢慢离开。云朵上的两个人不知道在小声的说着什么,但是我耳朵里脑袋里回想的始终都是他临走时的那句话。
“六界将乱,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纷争,大难临头都各自保命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阎王和重楼两个人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这六界要重新开始洗牌?
我们三个站在下面看着酆都大帝把人带走,我见没人说话自己安慰自己的说道“没事,好在活死人也折损了大半。”
慎虚收好手中的东西“但是他身上的那脉护心阴气又没着落了。”
“那不是还有丁安国身上的吗,况且咱们又不是以后都没办法看见他了,总归还有机会的。”
慎虚依旧兴致不高,好像我的这句话并没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身边妖族的人都慢慢的变回了原身,有的慢慢的爬下了旁边的水潭,有的跑进了深山,还有的嗖的一声消失在树丛里。雪娆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去交代蒙桑梓一些事,只剩我和慎虚两个人留在原地。
“怎么了师父?”我靠过去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慎虚低丧着脸。
“担心什么?”
“担心季陆醒了以后揍我……”
然而慎虚猜错了,季陆醒来之后非但没有揍他,反而采用了冷暴力,坚持一句话都不说。不仅是不和慎虚说,连带着我也一起被划在了冷暴力里面。
我心里叫苦,简直是天大的委屈,我保证慎虚打他的时候跟我一点关系,不知道怎么被季陆气来气去我还成了罪魁祸首了。
季陆大概是在两个时辰之后醒过来了,那时候酆都大帝已经带着戴立忍走了,妖族的人也四散在青丘,看不见踪影。
慎虚围前围后的嘘寒问暖,季陆就是始终都不吃这一套。这两人好不容易闹别扭刚好,这因为这一下又搞僵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俩吗,你说你这么轴,我不把你打昏了咱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走。”
季陆只是听着,还是不吭声。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对,没错,雪娆一直都对你痴心一片,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了咱们能不能不想那么多?什么最要紧,当然是保命最要紧啊!”
“况且咱们想,雪娆她之前喜欢你,那现在呢?这都几千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还对你痴心一片?没准就是出于之前旧相识的革命情谊,觉得能帮就应该帮一把呢。咱们再青丘的地界,雪娆说句话比咱们怎么都有用,我倒不是说别的,就伸手帮帮的事你有什么好梗着的呢?”
慎虚像是唐僧一样,跟在季陆旁边,贴着他耳朵叨叨叨叨的说来说去。句句好像走在理,但是从季陆的角度考虑好像每一句又都是废话。
那季陆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办?宁可什么事都自己扛着,绝对不像欠别人一丝一毫。况且这人还是个一直对自己倾心的女人?
欠债就总是要还的,人情债人情还,但是这种关系一旦换了,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就会造成人的误会?为了避免这一切的误会,季陆也极力拒绝着所有的开始。
丁川和丁安国始终都坐在那块岩石后面,季陆坐起来之后松了松脖子,忽略身边一直嗡嗡嗡的慎虚,问丁安国“你现在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丁安国感受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没什么。”
季陆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你跟我过来,我帮你把身上的护心阴气引出来。”
丁安国可能只是在我们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护心阴气的真相。之前戴立忍拉拢他的时候,对这东西绝对闭口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