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子愚弄人的把戏,元兰也自然听得懂。
他要自己等着,无非是刁难她呢。
不过她左右也束手无策,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她还是没了冯盛庇护的流放百姓,在此处若是没有武力,说白了,便是最底层之人。
她越想越愤懑,等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动手推开了大门。
见她闯进来,有层层的侍卫和家丁一窝蜂地将她拦住,不许她前进一步。
肥头大耳的管家听到了这一动静,顿时疾言厉色,冷眼看她,厉声警告着。
“你不许过来,我都说了县令在午憩,难道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他指着元兰的鼻子,狗仗人势的样子,见了都令人讨厌。
“我今日便是要找县令,不许拦着我,有本事你们就将我杀了,让我命丧县令府,到时我变为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一字一顿,颇为坚定。
那些个将她包围的人,也不敢动她。
元兰见状,直接用蛮力推开了这些人,不管不顾地冲进了一眼就能看得出里面点着暖炉的县令的书房。
他压根没在休息,反而守在窗棂旁,紧紧盯着元兰在外头的动静,她这么突然出现,县令被足足吓了一跳。
“县令,我只是个平民女子,你如此为难我,究竟是为何?”
元兰微微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她如此没有礼数,自然不讨得这些达官显贵的喜欢,包括县令,也更觉得她是一枚炮仗,什么时候就爆炸了也不一定。
“为难?本官何来为难你?你若说的我绑架了赵正则,那他是婉娘的丈夫,坊间人人皆知,你和婉娘的关系决裂,不复从前,莫不是演戏的?如若是真,那他们一家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县令看人时的三白眼,很容易让人产生畏惧。
但元兰不害怕他。
不等她接话,县令又瞥了她一眼。
“不如这样,婉娘丈夫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全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你将你把罪证的藏匿地点告知于本官,本官便大发慈悲,放了他。”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让元兰心下一阵愤恨。
她平生最是厌恶被人束缚,却没想到县令对她用着如此下三滥的把戏。可她现在只能强忍着,不能发作脾气。
“交换自然可以,但我要先看见人,否则我该如何知道,县令把人怎么什样?既然县令要让我拿出诚意,那也要看看县令想不想要。”
她的笑让县令感到了一丝被愚弄。
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是他主动说服元兰,而且自己拿捏着拥有权势的一方,必然是不会再出错了。
思及此,县令有些放心了。
“那你跟我来。”
他轻轻看了一眼元兰,披上了大氅,带她出门。
外面寒风刺骨,二人穿过层层相似的长廊,还有楼台,看遍了县令府上的园林美景,这让元兰好生开了眼界。
如此一对比,婉娘的府上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二人来到了一个竹林内,他找到了其中一棵竹子,按下了机关,紧接着,凭空出现了一个高高的铁门。
铁门里面是用大理石堆砌成的地道,看起来是常年点着蜡。
二人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里面的阴冷。
元兰警惕起来,县令竟真的在此处设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