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振有词,句句有理。
明知道是胡搅蛮缠,柳丞相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件事的确说不通。
“那不如,请殿下为我解释一下,为何你的玉佩会出现在老臣的府中。”
柳丞相眼睛都要冒火了。
裴时瑾毫不犹豫:“当然是因为有人将他拿到你服装的,这玉佩是死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城外溜到你的府中。”
柳丞相一股火气冲上头顶,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殿下的意思是说,老臣偷了你的玉佩?”
“本殿下可没这样说。”
刚才装傻的是柳丞相,裴时瑾现在就以同样的方式恶心回去。
柳丞相藏在袖中的双手都在哆嗦,自从登上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也没有过如此经历。
被人气到头顶冒烟,却偏偏无法反驳。
“陛下,请为老臣做主啊!”
扑通一声。
柳丞相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跪在大殿上。
毕竟他在朝中,权倾朝野,其余大臣怎敢看他跪着,于是呼拉拉跪倒一大片。
裴时瑾幽幽道:“真没想到众位大臣还挺齐心,只是不知,若是遇到事情的是我父皇,诸位是否还能如今日一般齐心?”
跪在地上的众人身子一颤。
裴时瑾这话简直诛心,一瞬间就将所有人都架到火上烤。
根本没人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是啊,当着皇帝的面儿,文武百官为一个丞相求情,甚至用这种软刀子来威胁皇帝。
所谓的陛下不赦免,他们便不会起身,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半晌,皇帝声音响起:“既然证据不足,那就说明这个玉佩不能成为给老三定罪的证物,放火一事还需调查。”
一锤定音。
柳丞相只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是,陛下。”
可万万没想到,他不计较,裴时瑾却不肯就此作罢:“父皇,那我的玉佩被谁偷走,总要调查,放火一事证据不足,可我这玉佩丢失却是人证物证据在。”
柳丞相横眉冷对:“不知殿下所说的人证是谁?”
“近在眼前。”
柳丞相先是愣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伸手指了指自己。
“你莫非是在说我?”
“正是!”
裴时瑾斩钉截铁,柳丞相只觉得荒谬至极:“三殿下,老臣乃是苦主。”
“本殿下亦是!”
柳丞相顿时噎住,一股气恼袭上心头:“三殿下,老臣不认为你是纵火之人,是出于对三殿下的信任,您毕竟是皇室中人,老臣相信您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裴时瑾拱手微笑:“那我真是要多谢丞相大人了。”
“可那不代表,殿下你可以随意污蔑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