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坐在包厢的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而她身旁的将军夫人——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贵妇，拢着锦缎披肩，眼神中透出一股骄横与轻蔑。

“哎呀，这就是传闻中的聚仙楼？”将军夫人眼皮微抬，四处扫视了一圈，嘴角轻轻勾起，“原以为这地方有多了不起呢，看上去不过如此罢了。”

她的话音不轻不重，但却带着刻意的讥讽。元兰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但她没有立即回应。

将军夫人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拿起菜单随意翻了几页，眼中尽是嫌弃。

“你这酒楼的菜名也不怎么样，怎么还敢收这么贵的价钱？不过都是些寻常的菜式，若非太子侧妃推荐，我还真懒得来。”

张慕灵依旧不语，只是低头轻啜一口茶，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似乎在等着看元兰的反应。

元兰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语气温和：“我们聚仙楼向来以味道取胜，夫人不妨先尝一尝，若是不满意，自然随时可以提出意见。”

将军夫人冷哼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斜眼睨了元兰一眼：“尝是要尝的，但若味道不好，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这酒楼可真是名不副实。”

很快，酒菜陆续端上，将军夫人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块酥脆的黄焖鸡放入口中。

她微微皱眉，做出一副极其勉强的模样，仿佛吃了什么不堪入喉的东西。

“这味道……”将军夫人摇了摇头，语带讥讽，“也不过如此，我家厨子做的黄焖鸡，比你这儿不知好了多少倍。”

元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不卑不亢，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夫人若不满意，那大可不必勉强用餐。我这酒楼向来只做有缘人的生意，不强求客人。至于夫人说自己府中的厨艺胜过在下的厨师，那不妨也开个酒楼，想必生意会好得很。”

将军夫人脸色一僵，没想到元兰会如此直接。

她重重地放下筷子，语气中透着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竟然这般顶撞客人？”元兰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冷意：“夫人是客人不假，但我元兰从不惯纵人无礼。若客人心存诚意，我们自然奉上最好的招待。但若存心挑刺，只怕我这儿再好的酒菜也入不得您的眼。”

将军夫人被怼得脸色铁青，一时语塞。

她本以为以她的身份地位，来此挑衅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却没想到元兰丝毫不让，反倒占尽了上风。

张慕灵在一旁看着，脸上依旧挂着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尴尬和不悦。

她故意打着圆场：“夫人莫要生气，元兰性子直，说话冲了些，但她的菜还是不错的，您再多尝尝。”

元兰冷冷瞥了张慕灵一眼，心中对她的小把戏早已了然于心，却不动声色，只微微欠身道：“侧妃所言极是。我这酒楼虽然不敢自诩天下第一，但凡是来的客人，都会给他们最好的酒菜。只是，还望夫人多些宽容。”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却让将军夫人无从反驳。

她冷哼一声，瞪了元兰一眼，但终究没再多言，只是勉强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张慕灵见元兰应对得当，将军夫人挑不出更多毛病，心中一阵不甘，眼珠一转，故意压低声音，用带着笑意的语调道：“元东家，您既是这酒楼的东家，那就更该明白，待客之道最为重要。我们这些做客的，自然希望能享受到周到的服务。若是有怠慢之处，可不是小事。”